“哐當。 ”茶杯落到地上,砸出一地碎片,水漬四濺。
柳蔚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地上破碎的茶杯,眉頭,微微蹙著。
“大人?”在一旁打下手的胡哥輕輕喚了一聲。
柳蔚回神,對著胡哥擺擺手:“無事。”
胡哥頓了一下,問道:“大人您這個藥水,還要弄許久?”
“要不了多久。”柳蔚說著,再次埋頭,專心工作。
此時,外頭老殼頭走了進來,偷偷與胡哥耳邊說了兩句什麼。
胡哥聽了,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眼柳蔚,猶豫一下,才道:“大人,外頭,有人找您。”
“嗯?”柳蔚挑了挑眉,心思都放在眼前的工作上,頭也沒抬的問:“誰?”
“是誰不知曉,只說,是關於大人您兒子之事。”
柳蔚手指一頓,抬起頭,看向胡哥:“小黎?”
胡哥也很徘徊,這便說:“若不我去外頭看看,瞧瞧是什麼來歷的?”
“不用,我去。”柳蔚說著,摘下手套,放在案几上,走出門時,吩咐候在一邊的小衙役:“你盯著那口鍋,只管煽火便是,若非沸了便將鍋端開,晾著便是,其他無須多管。”
從加熱到冷卻,本就是個磨時辰的事兒。
小衙役突然被委以重任,激動都滿臉通紅,連連點頭。
而與此同時,衙門大門外,雲織夢沉默的瞧著眼前的玄袍男子,忍了又忍,還是突兀的說了一句:“若是保護不了孩子,便不該生,生而不養,禽獸不如。”
孤兒出生的雲織夢,對不負責的父母,最為不喜。
容稜剛才到衙門,還未進門,便被這莫名女子,擋住去路,接著不待他說什麼,此人已義憤填膺,將他好端端的說教一頓。
容稜臉色微沉,仔細瞧此人,確定當真不識,便只當她發瘋,轉身要走。
雲織夢卻又走過去,再次攔住容稜,道:“你走什麼,我的話還未說完。”
容稜繞開這人,充耳不聞。
正好這時,衙門裡,柳蔚也出來了。
容稜瞧見柳蔚眼角的烏青,知柳蔚昨夜並未睡好,剛要開口,卻聽那攔截他的女子,冷笑一聲,說道:“人齊了便走了吧,去遲了,恐有異變。”
容稜擰著眉,看著這人,又看看柳蔚。
柳蔚同樣不明所以,但柳蔚一出來便瞧見容稜與這妙齡女子正在攀談,柳蔚抿了抿唇,瞥著眼問容稜,聲音不陰不陽:“又是容大人的風流債?”
這個“又”字,用的微妙。
容稜正要開口,卻聽那莫名女子又左右看看,兀自問著容稜:“你那七弟呢?”
容溯?
容稜擰了擰眉,瞧著此女的目光,這便帶了些謹慎。
容溯身懷兵符,一路低調,便是古庸府衙門之人,也並不知,這裡有位三王爺,而成天宅在客棧裡的,還有位七王爺。
此人一語道破容稜與容溯的關係,且來歷不明,說話莫名,柳蔚與容稜對視一眼,暗含警惕。
雲織夢卻只是左右看看,確定沒有容溯,再猜測一下,頓時嗤了一聲,自言自語:“莫非還真讓人給支走了?說來也是個有謀有勢的一堂霸主,倒是這樣讓人耍弄了,皇家的種,也不外如是。”
這人說話萬分無禮,且將同為皇室中人的容稜也罵了進去,但容稜只是靜觀其變,並未面有所顯。
倒是柳蔚先開了口:“姑娘叫在下出來,便是要說這些顛三倒四,亂七八糟的胡話?”
雲織夢嗤了一聲,撇撇嘴道:“要說糊塗,你們糊塗,我也不會糊塗,說正事,那個叫小妞的丫頭,你們還要嗎?”
小妞?
為何提到小妞?
柳蔚眉頭皺的更緊了,卻不再吭聲,小妞乃是除了周氏夫婦外,唯一對人皮燈籠案有幫助之人,柳蔚還指望從小妞嘴裡打聽出更多訊息,只是小妞神智錯亂,要想療傷妥當,只怕非一朝一夕。
從柳蔚的表情,雲織夢便看出了意思,這便道:“那你們最好使喚個人,將那位七公子找回來,據我所看,那小妞像是隻信他一人,缺了他,只怕那孩子的心智,再難找回,畢竟是第二次中那等子的蠱藥,年紀這般小,怕是會撐不住。”
柳蔚神情緊繃:“小妞怎麼了?”
雲織夢道:“有些危險,不過現在暫時安全,我派人守著了。”
柳蔚上前一步,手中以凝出內力,像是要突襲此人,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