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餘傑沒有辦法,想了想,還是走到容稜背後,總覺得都尉背後這個地方,有安全感。
師爺和衙役頭頭見狀,也跟過來,站在曹大人背後。
被推到最前面的容稜:“……”
“小黎,記錄。”
不管場內其他人如何,柳蔚戴上手套和口罩,直接吩咐。
小黎盡職的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站在孃親旁邊,母子兩人,對立著圍著一筐子肉塊。
柳蔚拿起最上面一隻手臂。
小黎忍不住湊近一些,皺著眉頭說:“傷痕邊角呈現碎裂狀,像野獸撕咬過的痕跡。”
“炸過。”柳蔚平靜的道,從黃臨口中,柳蔚得到的就是這個訊息。
之前還有些半信半疑,哪怕昨天是她收拾的這些殘肢斷臂,但當時她的注意點在八卦佈陣上,對屍塊倒是沒細看。
現在仔細看看,柳蔚確定,這的確是被火藥炸過造成的傷口。
但他們當時就在外面,沒有感覺到裡面有炸彈的衝擊,也是實情。
沉吟一下,柳蔚將那手臂隨手放進另一個空筐子裡,伸手去拿起一隻手掌。
這隻手掌很眼熟。
正是昨日八卦陣裡,那隻手心有顆硃砂紅痣的斷掌。
實際上,這堆屍塊肉山,都已經被血染紅了,但偏偏就是這隻斷掌,出奇的乾淨,也就因此,那掌心紅痣,也是那樣顯眼。
可是痣,是不可能突然生在一個人身上的。
果然,柳蔚用木架子去夾了夾,那芝麻大點的紅痣,隨即脫落。
柳蔚將其放在一張乾淨的白布上,眯著眼睛,仔細看。
“圓橢形,上頭尖窄,下頭圓潤,質感平滑,氣味濃郁,有土氣,凝結氣。”柳蔚說著,抬起眼,沉眸說道:“紅膠。”
小黎老實的記錄過來,卻在紅膠兩個字上停住,抬頭問孃親:“爹,何為紅膠?”
“一種岩漿的凝結物,有人帶了一瓶子漿液,滴出一滴在死者掌心,曬乾後,覆粘性佳,看起來狀似痣。”
小黎還是沒聽懂:“岩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