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想著自己的計劃,一不注意便入了神。
等到回過神來,發現容稜還沒走,不止沒走,還雙目灼灼地看著她。
柳蔚摸了摸自己的臉,在空中畫了一個問號——做什麼?
容稜這才放開視線,手卻再次湊上來,想幫她弄這些蔬菜。
柳蔚看容稜一心想幫忙,便找了幾片菜葉子讓他拿去玩。
容稜捏著那幾片葉子,手無意識的亂掰,沒一會兒,就全部都掰成了爛菜葉子。
兩人之間再未說話。
柳蔚容忍了容稜在她工作的時候幫倒忙,容稜也不介意柳蔚投入工作,而不理他。
兩人就這樣難得寧靜的各幹各的,直到外頭小二敲門,說晚膳做好了。
此時,柳蔚的菜已經摘得差不多。
柳蔚起身,拍拍手,想將手上的菜汁拍開,容稜見了,便捏住她的手,替她仔細的擦。
柳蔚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個男人的照顧,看著男人微垂的眸子,她嘴角無意識的勾了一下,而又在男人抬眸看她時,快速將那淺薄的笑容收了,裝作面無表情的樣子。
擦乾淨柳蔚的手,容稜也沒放開,直接牽著她出房門。
柳蔚本來想掙扎一下,但想到反正這幾日兩人同出同進,晚上還同床共寢,雖然什麼越軌之事都沒做,但外面人只怕早已經浮想聯翩,便也懶得掙扎,讓他牽著走。
兩人一起下樓。
到了樓下,容稜很自然的拉開椅子,讓柳蔚坐。
柳蔚也老老實實的去坐,並沒覺得半點不妥。
可是,隔壁桌的金南芸和浮生,卻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有深意。
果然,連柳蔚自己也沒發現,她已經被軟化得,只怕容都尉現在將她折吧折吧,揣進兜裡,她都能從善如流了。
容都尉這招溫水煮柳蔚,就是高明!
輕易便能將這個不男不女,陰陽怪氣的柳蔚給折服了。
而實際上,唯有容稜自己清楚,他現在的地位,也就是佔了小黎不在的便宜罷了。
柳蔚總是習慣享受,平日在柳蔚身邊跟進跟出的,都是小黎。
小黎會將柳蔚伺候得很好,怕是一杯茶都不讓孃親自己端著喝。
柳蔚習慣了這樣,若讓柳蔚自己動手做一些事,柳蔚就不樂意,而現在,沒了小黎,容稜自覺替補。
柳蔚剛開始不習慣,過了幾日又習慣了,但儘管如此,兩人這種看似親密,實則,卻並沒多大進展的關係,也是岌岌可危的。
這麼想著,容稜便思考起來,第一,小黎不能回來,第二,小黎說過的那個約會什麼,還是要實施下去。
上次夜遊賞月,好像失敗了,明日中午的共進午膳,許勝不許敗。
因為惦記著自己的藥湯,柳蔚吃的很快,吃了就上樓。
容稜也跟了上去,時不時在旁邊遞個東西,幫幫忙。
兩人這一忙,就是兩個多時辰。
等藥物都準備好,成分也都計算好,柳蔚將一切放在旁邊的盒子裡,對容稜比劃——明日屍體出土,讓人將這個盒子給我送來便是。
“嗯。”容稜應下。
柳蔚累了一晚上,有些疲憊,伸了個懶腰,一邊往床榻走,一邊若有似無的瞧了窗外一眼。
這一眼看去,柳蔚便愣住。
柳蔚忍不住走到窗欞旁,伸手到外面,果然接到了細密的雨絲。
容稜走到她身旁,將她沾上雨水的手拉回來,擦乾淨道:“雨水很涼。”
柳蔚用另一隻手比劃——何時下的雨?
容稜道:“是晚膳後。”
柳蔚皺了皺眉,看著外頭原本還很小,可沒一會兒工夫,便越下越大的雨,不覺皺眉。
“怎麼了?”瞧見她表情不好,容稜問道。
柳蔚搖搖頭,吐了口氣,將窗戶關上,上了床。
或許是心理原因,柳蔚一貫不喜歡下雨,這或許是法醫的本能,雨會沖刷罪證,掩埋真相,加劇案件偵破難度,所以,柳蔚此刻不太喜歡雨。
不過有時候,雨也有一些別樣的奇效,能撥亂反正。
希望,今晚這場冬雨,能帶來好的效果吧。
……
大雨,一下便下了一整夜。
第二日清晨,柳蔚起得很早。
看著還在睡夢中的容稜,柳蔚沒有急著起身,只側著身子,盯著他發呆。
窗外,沒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