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南芸看著星義,一下子顧不得大事懸在頭頂,猛地上前,一拳頭砸在星義頭上:“調戲女子!”
星義知道金南芸沒武功,也沒提防,冷不丁被她打了個正著,氣得擰眉。
他又覺得男人不計女人過,便忍下了那輕微的痛。
星義道:“你既然答應了,事便一定要辦。”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是一百兩,塞到金南芸手中。
金南芸看著那一百兩銀子,手都在抖。
“銀票你自己先拿著,出門在外的不方便。”金南芸說著,強行把銀票還給他。
星義卻不接,只拉著她的手腕,在她耳邊,恨聲道:“送我出城,立刻。”
“放開我家夫人!”浮生見狀這就要出手。
星義卻放開金南芸,將她推給浮生。
浮生條件反射的抱住自家夫人,金南芸蹌踉兩下,這才站穩。
金南芸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方才,被捏住的那個位置,好像就是傳說中的脈門。
一下子,一顆冷汗從鬢角劃出。
金南芸終於到此刻才體會到,柳蔚曾經說過的——不作不死,是什麼意思。
正在金南芸束手無策,騎虎難下時,遠處,又有一對巡邏衙役走來。
星義警告金南芸一聲:“記住你說的話。”而後,星義便快速躲進旁邊的鋪子裡。
金南芸終於鬆了口氣,趕緊拉著浮生要回客棧。
只要回了客棧,就安全了,客棧佈滿了暗防,那死士絕對不可能自投羅網,跑進去。
可是還沒邁開腳步,浮生突然拽了她一下。
金南芸狐疑的看過去,卻看到浮生正直勾勾的盯著前方。
金南芸和浮生立刻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但容都尉卻只是從她們身邊走過,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冰山臉的帶著人離開。
金南芸已經明白,自己做的蠢事,容都尉都知道了。
並且,很是不悅。
金南芸絕望:“怎麼辦?”
浮生安撫:“其實……容都尉說不定真的只是路過呢。”
這時,一股熟悉的氣流再一次席捲而來,浮生立刻做出防禦的姿勢。
可那氣流依舊只是輕輕從浮生頭頂吹過,並沒傷害,而這次,浮生同樣領悟到了。
浮生說:“容都尉的人找我,夫人,您在這兒等,我去去就來。”
金南芸點頭,讓浮生快去快回。
等浮生再回來時,手上捏著兩張新買的錦帕,並且臉上沉重的表情已鬆緩。
浮生偷偷對自家主子使了個眼色,接著很大聲的道:“小姐,您的錦帕。”
金南芸明白浮生的意思,將錦帕接過,反覆看著:“不錯不錯,樣式挺好看的。”
“是小姐眼光好。”浮生吹捧一聲。
金南芸卻依舊搞不懂,浮生究竟是鬧哪一齣,只是看懂了浮生方才的眼神,是讓配合。
兩人說著閒話,浮生對金南芸露出一個安撫的眼神,很自信的等著星義回來。
星義果然過來了。
方才浮生離開,星義是看到的,還以為浮生去通風報信,正想著,如果真有人過來,他不介意拿這位柳家三少夫人做人質,但沒想到,浮生只是去買了兩張錦帕。
浮生道:“送你出城,不過你這樣顯然不行,得換身衣服。”
浮生看了看左右,瞧著一間成衣店道:“就是那兒,走吧。”
說著,就拉自家夫人走在前頭,星義無法,這大庭廣眾的,也不能將人拽回來。
成衣店裡掌櫃的很熱情,他們換了三件衣服,金南芸換上了農婦裝,星義換做了農夫裝,浮生則換了一套丫鬟裝。
走出成衣店,浮生道:“夫人與這位公子,扮作姐弟,是鄉下來的窮親戚,問城裡大富商黃家借錢的,黃家如今出了大事,就命我這個丫鬟,拿了些銀子給二位,再送二位出城,一會兒到了城門口,有人問起,就由我來說,夫人與這位公子,你們緘默就好。”
金南芸看著自己的手:“農婦的手不會這麼細,鐵定穿幫。”
浮生一噎:“不會的,一會兒您把手揣在衣服裡。”
金南芸卻還是強迫症的覺得,現在的喬裝,簡直太簡陋,若是城門口的衙役真的看不出來,只怕其中就有黑幕……
猛然想到黑幕二字,金南芸愣了一下,看向浮生。
浮生揹著星義,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