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沒有驚動任何人,回到自己的二房後,她叫醒了窩在院子牆根兒下,等了她一天一夜的孫可,讓孫可照顧小花,而她自己,開始進屋收拾行囊。
相起李寬這種,刀在脖子,尚不知大禍臨頭的蠢蛋,蔣氏明顯有謀有略,她知道,今夜發生這麼多事,不管這些事最後造成的結局是什麼,她只有暫時離開,才能完全的保住自己。
李寬的死活她不在意,不僅是李寬今夜對她動了手,還因為她從一開始,沒打算與李寬坐在同一條船。
蔣氏很聰明,這個聰明不止體現在她遇到事情,懂得以退為進、明哲保身,還聰明在,她看得清時態,也懂得撇清自己。
四宗命案,黃二寶,高槐,孫箭,孫桐,現在,柳蔚終於可以肯定了,兇手或許是李寬,但教唆李寬殺人毀屍的,絕對是蔣氏。
李寬今晚做了一件錯事,他對蔣氏下了刀子,若沒有這麼一刀,蔣氏或許還會救他,但現在蔣氏只帶了小花走,她不打算管李寬。
當然,其因果柳蔚也不知道,也有可能,明知自己要走,蔣氏今晚本是打算對李寬下手?只是李寬將計計,反給了她一刀?
這兩人屬於狗咬狗,柳蔚不關心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她只關心一點,蔣氏,到底有沒有參與直接殺人?
如果只是純粹教唆,那在仙燕國的法律,她能否被定罪?
將自己的疑慮告訴了宋縣令,宋縣令卻柳蔚還懵逼:“什麼叫,教唆?”
柳蔚面無表情的把視線轉到師爺身。
師爺倒是摸了摸下巴,過會兒道:“仙燕律法,似乎當真沒有針對教唆殺人者的處刑條例,僅有一條,叫做連同犯案者,無論多寡,按以相等刑責處置。”
這是針對兩人及多人以的團伙犯案頒發的處刑條例,是說無論是賊頭,還是賊眾,都以同一刑責處責。
那這樣的話,首先必須證明蔣氏和李寬的關係,是叢屬關係。
賊眾聽取賊頭的吩咐犯案,兩人獲罪相等。
李寬若是肯承認蔣氏是他的賊頭,那蔣氏,會以相等罪名被捕。
有點迂迴,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柳蔚細細摩挲著下巴,心裡推演著策略。
宋縣令看她一言不發的不知在想什麼,用手戳戳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問:“要抓李寬了嗎?”
柳蔚點頭:“快了,但還不是現在。”
宋縣令臉一垮:“還要等?”
柳蔚朝肩的珍珠說了幾句,珍珠聽完振翅一飛,眨眼的功夫便融入黑暗,消失無蹤。
“收還需要時間,耐心點。”柳蔚拍了拍宋縣令的肩膀。
宋縣令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又看了看已經不見的黑鳥,咂嘴嘟噥:“我不信那鳥真的聽得懂你在說什麼,裝什麼裝……”
小黎接到珍珠帶來的訊號後,小傢伙直接砸破天窗,從天而降。
在倉庫裡小心翼翼翻找了許久,也沒見著一個活人的兩個大漢直接懵了,連回手的機會都沒有,被小黎三兩下打翻在地,疼得站不起來了。
小黎輕飄飄的走到李由身邊,把他扶起來,又給他鬆了綁。
卻不想剛解開雙手,李由哭了起來,滿臉是淚,眼眶紅紅的控訴小黎,還伸手推他,砸他肩膀:“你怎麼才來,疼死我了,我都要死了,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氣死我了……嗚嗚……也不早點來……”
小黎看他實在可憐,吃太多苦了,忍不住同情,還給他遞手帕子,說:“別哭了,現在不是沒事了嗎,男子漢怎麼能輕易掉淚呢。”
李由抽著鼻子繼續瞪小黎,但下一瞬,他又有別的事要做了,他順手操起地的青石板磚,直接往那兩個大漢身砸,一邊砸一邊罵:“打你爺爺我是吧?要殺你爺爺是吧?忤逆不孝是吧?孽子,看爺爺不打死你兩個鱉孫!”
小黎看呆了,心想剛剛還哭得像個娘們似的,怎麼轉頭這麼悍了,他默默後退兩步,沒讓血濺到自己身,同時提醒李由:“別忘了回頭到了衙門怎麼說話。”
李由打人打的正起勁,隨口回:“放心吧,老子不會讓他們好過,李寬是吧!打我是吧!老子要他血債血償!”
話落他丟開板磚,直接抓著大漢的頭,把他頭往地砸,一下砸出了血。
小黎盯著那飛出來的血花,默默眨眼,決定給李由多一點空間:“我去外面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