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
柳蔚好脾氣:“在下姓柳。”
“我問你叫什麼。”
柳蔚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單名一個‘蔚’字。”
“蔚”這個字是常用字,但放在人名,尤其是男子,大多數人一般會想到“衛”,所以聽萬氏嘲諷的道:“不是衙門的人吧,我可沒聽過西進縣有叫這破名兒的書。”
柳蔚卻道:“您連縣衙門的人都知道?”
萬氏哼了聲:“你不是縣衙門的,難不成是州衙門的?”
柳蔚未回,再次將那鑰匙拿出來:“您還是先說,到底見過沒有吧。”
萬氏矜傲的走到柳蔚面前,抬了抬手。
柳蔚把那鑰匙遞給她。
萬氏卻又冷不丁收手,只聽“啪啦”一聲,鑰匙落到了地。
萬氏嘲笑的勾起嘴角,腳尖一踩,在那鑰匙狠狠碾了一腳,然後順勢一踢,把鑰匙踢到牆角:“你們白山洲府尹,都不敢在我面前擺譜兒,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柳蔚覺得自己長見識了,她以前覺得被乾凌帝與皇后惡意養歪的月海郡主已經夠刁蠻無禮了,沒想到一山還一山高,強自有強手。
“那你又算個什麼東西?”這話不是柳蔚說的,而是一直乖乖呆在孃親身邊的小黎說的。
小黎見不得孃親受委屈,尤其是別人還指著鼻子罵他孃親,小傢伙登時來了火氣,回嘴之後,還用他那雙又黑又亮的圓眼睛,故作兇惡的瞪萬氏。
柳蔚想說兒子這表情真的跟兇惡沾不邊,可還不等她開口讓兒子別攙和,冷不丁被個小屁孩挑釁的萬氏已經厲斥道:“哪兒來的小雜種,有娘生沒娘教!”說完,還一抬腳,想踢小黎。
柳蔚之前還算和氣,哪怕萬氏多麼不可一世,她也沒將對方看在眼裡,可眼見她對個孩子竟要動手,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萬氏這一腳當然不可能踢到小黎,別說柳蔚還在,是小黎自己,也不可能吃這種虧。
小傢伙身子一閃,躲開了萬氏的攻擊,萬氏踢了個空不說,還重心不穩,往前一傾,險些摔在地。
幸虧她身邊的丫鬟及時扶住,沒讓她直接倒地。
可平生到大從沒受過這種委屈的萬氏卻火了,甩開丫鬟的攙扶,伸手要去抓小黎。
小黎皺著眉往旁邊一側,嘴裡警告:“我可是會打女人的,你別惹我!”
萬氏氣急大笑:“本小姐今個兒替你爹孃好好教訓你這個小野種!給我站住!”
小黎到底也沒跟她動手,只是繞著躲,萬氏自己追不到,呵斥屋裡的下人:“還不把這小賤種給我抓起來!”
下人們猶豫再三,顧忌的看著孫員外與孫夫人,遲遲沒動手。
孫員外和孫夫人恨死了萬氏這做派,雖說不敢惹,但也沒得要貼去溜鬚拍馬的,因此兩人都冷著臉不說話,更不表態。
正主子不發話,整個孫府的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萬氏氣得狠了,直接笑起來:“好好好,你們敢折辱我,待我告訴我爹,你們孫家等著滿門抄斬,雞犬不留吧!”
“啪!”
萬氏話音未落,只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疼!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白衣青年!
柳蔚面無表情的給了萬氏一巴掌,在對方吃驚愣神之際,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了萬氏右臉。
萬氏雙手捂住雙臉,瞠目結舌的後退數步。
柳蔚前,揪住她的衣領,把她往地一扔,直接將人摔倒。
萬氏被嚇得話都不會說了,也顧不得臉疼還是屁股疼,只伸出手指結結巴巴的指著柳蔚:“你你你……”
柳蔚伸手一握,握住她那根手指,往後一掰,登時一聲脆響。
“啊啊啊啊——”萬氏疼得撕心裂肺。
柳蔚又一把捂住她的嘴,扯著她的頭髮將她整個腦袋拉到半空,讓她看著自己。
萬氏嚇得渾身發抖。
柳蔚也沒做聲,只眯著眼睛,側首看了眼呆若木雞的眾人,然後對其較為打眼的老金頭道:“把鑰匙給我。”
老金頭先沒回神,等反應過來,忙七手八腳的撲過去,將萬氏踢到角落的布坊鑰匙撿起來,哆哆嗦嗦的遞到柳蔚手。
柳蔚拿著鑰匙,又拉扯了一把萬氏的頭髮,疼的萬氏呲牙咧嘴,她把鑰匙尖部對準了萬氏的眼睛,逼近她的瞳孔,道:“老子問你,見沒見過這鑰匙!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