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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8章 今夜,還長著,我不會走

第1288章 今夜,還長著,我不會走

柳蔚還真帶了手撰書來,頭也的確寫的是山大樹倒塌的事。

李寬翻開,瞧了兩眼,便拿去堂屋裡籤。

院子夜晚昏暗,按理說去堂屋籤是正確的,可他發現,這堂屋裡沒有筆。

柳蔚跟著,這麼看著李寬,李寬顯然也沒了主意,最後遲疑一番,只得對米媽媽道:“去你小屋,拿筆墨來。”

米媽媽看了柳蔚一眼,又想到滿院子隱約飄著的淡淡血腥味,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大少,老奴大字不識一個,屋裡怎會有筆墨。”

眼珠子轉了一圈兒,米媽媽又說:“整個院子,只有米姨娘房裡擺著房四寶。”

李寬的視線,幾乎立刻盯向米媽媽,那目光,尖銳得能將人扎穿。

米媽媽被嚇著,連忙垂下頭,瑟瑟發抖。

柳蔚笑了,這個老媽媽,倒是個聰明的。

“李大少,這天色也不早了,您早簽了,在下也早回去交差。”

李寬把視線從米媽媽身轉回來,看著柳蔚,無奈說道:“那屋子裡穢氣,還未收拾。”

柳蔚疑惑:“怎會穢氣?”

李寬表情淡定:“男女那檔子事,先生應當也瞭解,我們李家卻有個規矩,剛完事兒的女子髒,看不得,碰不得,只等屋子收拾乾淨,人收拾乾淨,才碰得看得,那滿屋子的騒腥味,聞著難受。”

柳蔚有些意外這人褻瀆女性的說法,也沒與他爭,反看向米媽媽:“那勞煩這位媽媽跑一趟。”

米媽媽不想進去,可也知道,自己若再堅持不進去,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真沒人知道了!

若米姨娘真的出事了,衙門先生又走了,等院子只剩下自己和大少,他還不讓大少直接給滅口了?

內心糾結片刻,米媽媽決定,為了自己的小命,進去進去!

米媽媽悶聲答應一聲,轉頭往外走。

李寬見狀,登時一喝:“米媽媽!”

米媽媽讓他嚇得住了腳,瑟瑟回頭。

李寬皺眉道:“米媽媽到底是誰的奴才?”

米媽媽這會兒也不知鼓出來什麼勁兒,竟張嘴道:“老奴自然是大少的奴才,所以才替大少分憂,大少您且等著,老奴這給您拿筆墨去!”

說完,米媽媽頭也不回的奔出去,李寬臉色大變,要追,柳蔚悄悄一伸腿,在人剛要出門檻時,給絆倒了。

李寬大頭朝下,一腦袋栽下去,發出“哐當”一聲。

柳蔚裝模作樣的去扶:“李大少,可摔著了?”

而在這時,米媽媽的驚叫聲,驟然傳來:“殺,殺,殺人啦!”

李寬渾身一震,一動不動了。

米媽媽叫了一通後,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面無血色:“死,死人了……米姨娘……死……死了……”

柳蔚立刻看向李寬。

李寬雖繃著臉,表情卻有幾分鎮定,他張嘴斥:“胡言亂語什麼?哪來的死人?你這瘋婆子莫要瞎嚷嚷!”

米媽媽哆哆嗦嗦的指著,丟魂的叫著:“真死了,血,都是血,滿屋子都是血……全是血……”

柳蔚狐疑的抬步,邊走邊道:“究竟怎一回事,去看看不知道了。”

李寬跌跌撞撞的也跟。

等三人出現在內屋門口時,柳蔚看到了,米媽媽說的一點不誇張,屋子裡的確全是血。

地、桌椅、床,到處都是血跡,但看血跡模樣判斷,像是人在掙扎時自然而然的摸去的、抹去的。而床榻間,那直挺挺的躺著,渾身一絲不掛的女人,不是蔣氏,又是誰。

柳蔚轉首,看向了李寬。

李寬反而態度從容起來:“話,可莫要亂說。”

柳蔚直接走進去,而她剛走到床榻前,床榻那原本一動不動的女人,噓噓弱弱,突然轉過身來,渾身是血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蔣氏在愣神片刻了,低頭,看向自己始終在捂著的傷口。

身裸露的地方,斑駁著許多血跡,她這麼看著柳蔚,虛弱尷尬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人應該沒事,只是受了傷,不知之前是何情景,才弄得滿屋子血跡,也沒個明顯響動。

柳蔚斂了斂眸,退開兩步。

李寬忙過去,拉了被子,將蔣氏蓋住。

姦夫淫婦臉都沒表情,彷彿屋內詭異不是他二人造成的。

米媽媽現在也懵了,渾然不知什麼情況,柳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