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獲得了一大筆財產,柳蔚頓時顧不得再質問容稜,她捏著那疊銀票,像捂心肝寶貝一樣捂在心口,滿臉都是笑容。
“怎麼回事?這麼多錢,西進縣有這麼大的大戶讓你偷嗎?沒被人看見吧?說好了,不管是誰的,我不會還的,你想都別想!”
容稜淡淡的看著她,坐回桌前,繼續拿起筷子吃飯。
柳蔚忙騰手去給他夾菜,靠的很近,又很殷勤。
容稜到吃完也沒再說銀票的事。
柳蔚也沒問,等洗漱好了床,容稜才開口:“要還缺,同我說。”
柳蔚睡在床內側,把女兒塞到床榻最裡面,才看向他:“錢到底怎麼來的?”
容稜沒吭聲,理了理被子,躺好了。
柳蔚湊過去,趴在他胸口,眯著眼看他。
容稜閉眼睛,裝睡,柳蔚“嘖”了聲,伸手去戳他的下巴,又捏他的鼻子。
容稜被鬧個沒完,沒辦法,嘆了口氣,睜眼時握住了柳蔚搗亂的手指,捏在掌心。
柳蔚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等著他解惑。
容稜稍微坐起來一點,後背靠在床頭的軟墊,道:“別人給的。”
柳蔚問:“誰給的?”
容稜看著她道:“你猜。”
柳蔚還真猜了:“汝將王?”
容稜:“……”
柳蔚從他身起來,坐在被子裡,理所當然的道:“整個西進縣,能隨手拿出數十萬兩銀票的冤大頭,我怎麼看都只有那小王爺一個,說吧,你為什麼去找他?”
容稜一開始也沒想瞞柳蔚,只是覺得說不說都無所謂,可現在柳蔚追問起來,他說了:“他的處境,我明白。”
柳蔚挑眉:“他什麼處境?”
“異姓王的處境。”
容稜整個前二十多年,都活在猜忌與利用,他明白一個王爺在皇帝眼的價值,哪怕是親父子間,都存在著對抗與爭鬥……
伴君如伴虎,這話不是開玩笑的,異姓王,說好聽點叫小王爺,說難聽的點,叫定時炸彈。
說不定什麼時候,導線被引燃了,崩的一聲,所有人灰飛煙滅。
容稜在找千孟堯前,查過很多資料,從仙燕國的皇帝,到京城的勢力分佈,然後他發現,汝將王不是個定時炸彈,他是個原子彈。原子彈這個詞,容稜是聽柳蔚說的,那一瞬間,他覺得找到了最貼切的形容詞,而後,他接觸了千孟堯,一炷香的談話時間,已經夠他近距離了解這個人,和他設想的相同,這人是個原子彈,有趣的
是,對方自己也發現了這點,所以他慌不擇路的在路,找了嶽單笙與師父。
容稜的主動提議,千孟堯第一反應是懷疑,但一個下午的接觸後,懷疑煙消雲散,他們之間形成了合作。
不存在僱傭,是合作。
三十萬兩銀票,是結交朋友的誠意費,汝將王表現出他的誠意,容稜收下了這份誠意。
整個過程,容稜說得輕描淡寫,但柳蔚聽完,卻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伸手過去,攬住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
容稜垂眸看她,將她摟得緊了些,問:“怎麼?”
柳蔚又抬起頭,看看他的眼睛,半晌,搖搖頭,笑道:“只是沒想到。”
容稜問:“沒想到什麼?”
柳蔚把臉貼著他的胸口:“沒想到,你也會出去賺錢。”
容稜溫熱的大掌覆蓋在柳蔚的頭頂,順著她的髮絲慢慢撫摸:“我不賺,如何養你?”
是啊,來到這個異國他鄉的新環境,不放下王爺的尊嚴,不放下鎮格門都尉的光環,他要怎麼讓他的髮妻繼續無憂無慮、逍遙自在?還記得當初在富平縣重遇柳蔚時,柳蔚很貪錢,因為沒有多餘的錢,所以在乎手的每一,而後來,容稜將整個王府的銀子都交給了她,柳蔚不缺錢了,然後,她活得更自在了,破案,查案,驗屍,
她更多的是在乎偵破案件的過程,而非把那個過程,核算成金錢,去計較那份死人的得失。
容稜一步一步將柳蔚慣成後來的無法無天,不管她與誰作對,與誰爭執,他始終能在背後支援她,給她撐腰。
現在到了這個新環境,柳蔚再度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因為在這裡,他們都是一張白紙,沒有任何依仗。
這個時候,容稜要做的,是重新成為柳蔚的依靠,重新讓她無法無天。
容稜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大事,也不清楚柳蔚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