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爹相依為命,這個人,會不會不是李玉兒?心裡狐疑著,也顧不打傘,紀淳冬快走兩步過去,冰涼的雨水把他在屋子裡捂熱的臉,一下砸了個透心涼,他的頭腦也清醒了些,尤其是靠近了,他還聽到一個應當是容府下人的大娘,拉扯著雨哭叫
的姑娘……
“玉兒啊,我們回去了,他們打你,我們回去跟小公子告狀,讓小黎公子來給你報仇!”
真的是李玉兒?
紀淳冬有錯愕,有吃驚。那大娘又對旁邊的侍衛道:“你們是來借住的,哪還有將主人家的孩子這麼欺辱的?她人傻你們推她,打她,這東院以往都是她自個兒玩的,住了人她又不知道,哪能這麼不分好歹的欺負一個小姑娘,
真該讓柳公子把你們都攆出去,不讓你們住了!”大娘是容府為數不多的下僕之一,容府一開始被宋縣令租來交給柳蔚時,裡面便有三個下人,一個守門漢,一個廚娘,剩下的一個做些七七八八的雜事,現在這位大娘,便是做雜事的那個,平日府裡其他
人沒空,她也會幫忙照料這個李玉兒,因此對李玉兒很是護犢。
李玉兒還在地哭,吵吵鬧鬧的。
夾雜著雨聲,還有侍衛的解釋聲:“沒有打她,她自己坐在地的,你自己看,她身有一點傷嗎?”
大娘不管,反駁道:“淋了這麼多雨,病了怎麼辦?她本腦子不好,再病出個好歹,這不是要人命嗎!”
侍衛也氣了:“你這大娘怎麼不講道理,把你們家主子叫來,懶得跟你掰扯……”
兩邊人各不相讓,年大娘的戰鬥力一個頂十,把耿直的侍衛漢子們說得啞口無言,紀淳冬這麼在那兒皺眉看著,冷不丁的,與地的李玉兒,四目相對。
幾乎是一剎那,李玉兒便爬了起來,在大娘還沒反應過來時,渾身溼漉漉的大姑娘,瘋了似的往前撲,撲倒紀淳冬身,張口,咬住了他的手。
等紀淳冬反應過來時,雨夾雜出血液的腥味,他低頭一看,小姑娘用狼崽子似的尖銳目光瞪著他,將他手背咬出了血。
旁邊,是侍衛們七嘴八舌的叫喊聲,有人去阻止李玉兒,將她強行拉開,但她嘴卻怎麼都不松,眼神裡全是咬住了一塊肉,像是哪怕把她牙敲碎,也絕對不鬆口的執拗!讓人看不懂的,莫名其妙的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