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話,她終於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大問題。
這老太太很可能從果果那裡聽了很多故事,再加上被兩個兒子攪得心悶,於是就想到搭可人順風船,正好與她那個不怕事大,順便找了大靠山閨女一啪即合。
可憐她忙前忙後為那祖孫倆做嫁衣,最後還要替她們善後承擔後果。為什麼犧牲總是她呢!
胤禛回來後,程同學非常狗腿地伺候領導宵夜,並將得出推論上報,以期最大限度地獲得諒解。更重要是,她希望他們母子不要相互誤會,而胤禛也能成全老太太意願,畢竟在皇宮裡悶了一輩子,能到一個山明水秀地方頤養天年是一個美好願望。而這個看似不可實現願望,對他來說不過就是輕輕點點頭。
胤禛自然明白程無憂暗示,只是有些事情他還需要確認。他提筆修書一封,連夜放出了信鴿。第二天晚上,信鴿帶回兩封回信。程無憂沒有看信,但胤禛臉上如釋重負表情告訴她,他心情很好,母子二人談得很開心。
一個月後,昭告天下太后病逝,這個訊息讓窩在果果家太后放寬了心,熱落地開始張羅跟著果果夫婦去旅遊事。
而同時,這個訊息也惹毛了在景陵靜思十四,他不顧阻攔快馬回京,拎著一把寶劍就殺進了養心殿。
“額娘怎麼會死,我離開時她身體明明還好好,怎麼可能病逝,你把額娘怎麼了,你還我額娘!”怒氣沖天十四宛如一個從地獄中走出修羅,劍尖直指胤禛,瘋狂地大吼大叫。
“十四,你冷靜點聽我說。”正在一旁替胤禛磨墨程無憂一把握住十四持劍手,胤禛一擺手,殿內侍從和衝進來護駕侍衛都退了出去,兄弟倆就那樣電火石光地對視。
“十四,額娘沒死,她老人家和可人一起去江南了,現在在果果家。”清了場,程無憂快速說出實情。
“哈哈哈……,你還當我三歲嗎?要騙我也說個可信!”十四眼神失望中透著心傷,想不到一直敬愛姐姐,會幫著四哥用這麼可笑說辭騙他。
“是啊,我若是騙你話,也該編個靠譜。她們當然是先斬後奏,揹著皇上先跑出去,就在把你留在景陵當天,她們娘倆半路土遁了。這裡有額娘留給你信,放下劍,我拿給你。”
十四將信將疑垂下了寶劍,程無憂將太后另一封信交給他。
他讀過信仍是不敢置信,困惑地問出心中疑問。“額娘為什麼要出宮,她是太后,天下最尊貴人,還有什麼比這更顯赫?她為什麼要捨棄所有一切出宮去?”
“尊貴身份不一定能帶來快樂生活。額娘在深宮困了一輩子,皇阿瑪在時,還有個盼頭,可如今,你們兩個也不讓她省心,夾在你們哥倆中間受閒氣,她呆在這個冷漠宮牆中還有什麼快樂可言呢?”
如果說這是太后出走主觀原因,那麼客觀推力一定就是她兩個女兒了。“當然,這當中果果和可人一定都起了不少推潑助瀾作用,促使額娘也想去看看大千世界山山水水,風土人情,我們就讓她過個愉快晚年吧!”
胤禛淡淡接了句,“昭告死訊是為了讓她安心,告訴額娘她自由了。”
十四默默盯了胤禛半響,輕蠕嘴唇,幾不可聞地說了句,“對不起。”
胤禛一愣,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聽見心高氣傲弟弟誠心道歉,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程無憂微笑著拍拍十四肩膀,退了出去,留下足夠空間讓他們兄弟解開心結。
長談過後,十四返回自己府邸,不久後被封為恂郡王,和其他兄弟一起幫助胤禛辦差。
對於這個結果,程無憂說不出開心,兄弟們關係融洽,胤禛自然就多了幫手,也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笑眯眯看著合上最後一份奏摺,不必再熬到深夜胤禛,她忽然想起了胤礽事,以前一直沒機會問,現在時機剛好。
“爺,我有一天路過鹹安宮,發現那裡已經空了很久了,二爺他們人呢?”
胤禛輕輕一笑,心說她關心得還挺多,告訴她也沒什麼大不了。“搬去鄭家莊了。”
“是你給搬過去?”
“是皇阿瑪安排。”
“皇阿瑪呀,梅家姐弟陪他一起?”若是老康安排,那就和胤禛安排有區別了。
“恩。”
“你確定是在鄭家莊嗎?”為毛她直覺他們可能去了更好地方呢?
“哼,不然你以為呢?”挑挑眉,這個女人很敏感啊,她是不是對離開皇宮特別地嚮往?
“我覺得,他現在日子也許很讓人羨慕呢!”他們現在一定很愜意,比做皇帝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