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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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娜看著她，目光疑惑透著隱憂，“暖夕，你真的心甘情願回江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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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暖夕依然笑著，“喬娜，他是寶寶的爸爸，又是一個深愛我的男人，這樣花好月圓的結局，你該替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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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娜搖搖頭，伸過手覆在她冰冷的手上，“暖夕，你不開心，我怎麼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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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顫了下，何暖夕垂下臉，“喬娜，我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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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滿足，你開心，昨夜為什麼一個站在院子裡默默流淚？”喬娜握緊了她的手，問出話的同時，身體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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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暖夕吃驚地瞠大水眸，“喬娜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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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娜輕輕地嘆息，“我雖然好累，可是你進來時，我是知道的，於是不放心，又爬了起來，卻見你一個人在院子裡流淚，你很久沒有這樣悲傷了……告訴我，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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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暖夕抖了抖唇，輕輕地吐了一句話，“喬娜，過來抱抱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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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娜心疼得快要落淚，她生生忍住，站起來，坐在她的身邊，張開手臂抱住了她，聲音有些低啞，“暖夕，你是怕連累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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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暖夕咬了咬唇，將頭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喬娜，去找陸涵吧，他和我說過，想帶著你離開這兒，去你的家鄉，過著最平靜的日子，只要你願意。命運總對你太過不公，只有他可以帶著你離開黑暗，去享受快樂的日子。你快樂了，我才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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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會快樂嗎？你放得下他嗎？”喬娜終於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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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娜，我放不下，他也不會再回頭了。”何暖夕悽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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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娜擦了下眼淚，推開她，“暖夕，他或許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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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娜，知道嗎？我每天都會夢見他離開我決絕的背影，那樣清晰，我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他連頭也不回，就這樣慢慢在眼前消失，我常在想，是他絕情還是蒼天殘忍，不給這段感情任何一絲生機……如果沒有寶寶，我想自己就是一具行屍走肉，我不知道在這個黑暗的深淵裡如何自救，心麻木到連痛苦和快樂的界線也分不清……我曾經拒絕葶軒，是因為知道自己註定會傷害他，可是，卻發覺，自己對他何嘗不絕情殘忍，這是我欠他的，我應該還他，或許這也是生活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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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娜沉默了，一段註定沒有前景的感情，頑劣而執拗地堅守，如同石頭碰雞蛋，這種對抗只有一種結果，便是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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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暖夕雙眼茫然地望向窗外，這個世界的景象，她很久沒有看到了，它的華麗、它的喧囂、它的冷漠、它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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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圖堅強過，在命運的魔掌中苦苦掙扎，希翼能看到新生，卻發現她的力量微弱到連呼吸都異常艱難，生活需要缺口，否則會被黑暗窒息而亡，她想，或許一切冥冥註定，紅塵中，他們的緣生緣熄，由不得自己控制，他註定是要在自己的世界中慢慢消失了，連同身體內曾經熱烈沸騰的血液，一併與他一起消亡，然後在黑暗中，孤獨地等待一雙手，帶著溫度，緊緊包裹住自己脆弱的心，小心翼翼地將它重新帶到光明，這就是救贖，僅管悲滄而悽苦，卻得接受不是嗎？除非你在苦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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