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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原來沒有耳朵,不聽不信,像蟲子一樣活著,就能把‘隔’閡變成‘融’洽。可是我做不到,不是我的道德底線很高很高,而是我可憐的自尊不允許我那麼做。我不想哭,我不想讓白桐覺得我是那麼的可憐,我拉開他箍在我腰上的手,決絕的說:“吳淵,我正式通知你,我不要你了。”

從他懷裡逃脫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像沒有根基的小草,像風中的羽毛,像空氣裡的微粒,沉浮都不過如此而已。

我恍恍惚惚的換好鞋子,鞋底上薄薄一層細碎的泥土,一路走來,我們沾染了彼此的痕跡,現在一切都只是沒關係。我回頭像從前一樣笑著說:“以後記得關門。”

出了巷子我還是沒有哭,我覺得很慶幸,我進門看到的是衣冠楚楚的他們,而不是凌亂的床鋪,更慶幸的是我不要他了,而不是他不要我了。人啊,有時候就是捨不得那一點點驕傲被踐踏,可是就算捧出去讓人家踐踏得稀巴爛也不一定就能挽回什麼。街邊的音像店放著一首老歌,是那英的《出賣》,她用沙啞的嗓音唱著我的蒼白無力:

你的多情出賣我的愛情

賠了我的命

我賣了一個世界卻換來灰燼

你的絕情出賣所有愛情

好夢一下子清醒

感情像個鬧鐘按一下就停

那麼多年得意忘形閉起了眼睛

卻看到這樣血肉模糊的風景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在你最悽絕的時候它從不會袖手旁觀,它會毫不掩飾它的嘲笑和譏諷,當然它也不介意在你千瘡百孔的心上看似漫不經心卻狠狠的踩上一腳。

第四十一章 他不是麻醉劑

白桐怎麼會成了慈善基金會的理事長?那麼吳淵呢?孩子呢?

她在上面滔滔不絕的說著各種感謝詞,我腦袋裡全都是吳淵,孩子;孩子,吳淵。

“下面,我想感謝一位好心的捐助者,他就是蘇瑾南先生。”白桐從侍者手上接過酒杯:“您的捐助,所得收益將會盡數投入到白血病小朋友的治療中,我代替他們和他們的家人感謝您。”說著就遙遙舉起酒杯,蘇瑾南勾起一抹笑,看不出情緒,隨即拿起杯子向滿場的賓客致意,和白桐隔空碰杯之後一飲而盡,會場內響起很有腔調的掌聲。

白桐的眼光掠過蘇瑾南看見一旁的我,四目相對了幾秒,她微微一笑便從容淡定的移向別處。

“嘉魚,嘉魚。”蘇瑾南叫了我兩聲,我回身過來,他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連忙收回心緒:“你捐了什麼?”

“上次拍得的那個金法曹。”他說得輕鬆,我聽著心裡咯噔一下,那可是個天價的古董,爭了半天才弄到手的,這麼輕易就給捐了?我問道:“你既然最後是要給基金會,那天干嘛多此一舉去和她爭?”

“手段不同,結果和意義自然也不同。”他說的好像不是天價的東西,而是上菜場買白菜那麼簡單。故意高價標得的物件轉手就送給基金會,藉由這個平臺給大眾樹立熱衷公益的形象,背後會帶來的潛在利益不是金法曹的實際價值可以比擬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心幫助那些可憐的小孩子,至少他確實收穫了金錢之外的利潤,不過我相信他不是單純的出於利益的考慮,這種相信一直都沒有變過,就像他所說的哪怕是在我辦公室埋了炸彈我也一樣相信。

“蘇瑾南,你這個奸商的角色演得挺不錯的。”我說著跟他碰杯,他笑道:“我也只是在商言商而已,不過那些小孩子也確實夠可憐的,雖然我自己也很不齒這種無聊的事情,但是至少我有辦法也有能力去救他們,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我點頭同意,他沒讓我失望,鬼使神差的說了句:“謝謝。”他也不問我為什麼這麼說,大概他是知道的,我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專門替孩子們謝謝他,我謝的是他對我那麼好,謝他在我陷入混沌的時候又一次拉我一把,吳淵於我還有什麼意義呢?

蘇瑾南真的是很不屑這種場合,還不等那些蠢蠢欲動想要巴結他的人過來寒暄就拉著我出來了,沒有銅臭味的空氣怎麼聞都新鮮。

“明天晚上有空嗎?”

“有啊,要帶我去吃什麼好吃的?”

“你就知道吃,上次的陽春麵怎麼樣?”

“好啊。”

“我姐明天想約你吃飯。”蘇瑾南停在紅燈前,我的思維也停滯了一下:“見家長?”

他笑說:“如果你想的話,我去安排。”

“千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