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一路穿街過巷,我忽然覺悟了,他是怕碰上下班高峰期會堵車,他說:“這世界講的就是速度,腳踏車跟腳踏車比,摩托車跟摩托車比,汽車跟汽車比,走著的跟跑著的比,跑著的跟騎車的比,騎車的跟開車的比,開車的跟坐飛機的比,你要是還用爬的就什麼都攤不到你頭上。”
“你這麼老追著時間跑會老得很快的。”他不以為意:“你要是不追著時間跑等它回頭把你淹沒了你都不知道。其實當你開始關心天氣,關心物品分類,關係蔬菜價格的時候你就已經嗎慢慢變老了。”我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要是永遠庸庸碌碌的,那麼個人價值還有體現的餘地嗎?
我打電話跟蘇瑾南報備,免得他又說我到處亂跑,上次的事情到現在想想都還後怕。楚襄樊一邊開車一邊笑,我問他笑什麼,他學著我的口氣說:“我怕你擔心。”我紅著臉搶白道:“楚副總,偷聽人講電話是不道德的行為。”他說:“冤枉,我可真不想聽,是某些人音量整得跟公放差不多,我是被迫的,我回頭得好好掏掏耳朵,免得你那些個小情話把我耳朵給堵了。”不想理他,萬一他又記仇我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他帶著我去改頭換面,跟上次參加首映禮一樣,這是面子問題,只不過上次掙的是蘇瑾南的面子,這次是公司。酒會辦在西園的宴會廳,我再次走進酒店大堂的時候就會想起上次不愉快的經歷,不過現在那周經理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在這種地方作威作福了。楚襄樊看看我說:“還不錯,你說你一個女人做得那麼失敗,也不知道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蘇少也夠能忍的。”我白他一眼:“可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是外貌協會的,偏就有人好我這口,氣死你。”他笑說:“你和蘇少感情好了我求之不得,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忽然想起過去老秦對我和蘇瑾南這事的態度,楚襄樊現在就跟他如出一轍,市儈!
一進宴會廳就被珠寶鑽石晃了眼睛,一看我身上除了衣服鞋子連個會發光的都沒有,我心想這回遜了,雖說我長得還行,笑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而且連蘇瑾南那種刁鑽的眼睛都說我可愛,雖然是醉酒後,可畢竟也是可愛啊,可是現在滿場全是大美妞,有幾個甚至懷疑是模特公司請來充場面的花瓶,人家拼的是美豔不是可愛,我跟人家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楚襄樊卻說:“沒事,咱不跟她們比這個。”“那比什麼?”他想了想說:“你比她們年輕,年輕就是資本。”我尋思著有點道理,又一咂摸才醒悟到誰畫個妝不顯年輕啊?公司置裝費不夠就直說唄,不帶這麼忽悠人的。
滿場的人物不是這個總就是那個總,不是這個小蜜就是那個小蜜,全是縱橫商場的大人物,幾個回合下來我有點暈,楚襄樊倒是應付自如,簡直是如魚得水。他每次都會跟人家介紹我是公司的得力干將,反正就是吹牛,你吹我也吹,吹吹更健康。那些總的眼光在我身上一掃而過,我承認自己確實沒什麼看點,可是也不至於表現得這麼明顯吧,況且他們的目光跟看別人的小蜜是一樣的,看見我沒有她們妖豔就連個點評都吝嗇給予,我都懶得說他們,我跟那些個小蜜是一個性質嗎?姐可是如假包換的知識女性來著。不過也有讓我感到欣慰的,有幾個總還是給了我名片,並且假模假式的讚美了幾句,我想那是看在楚襄樊的面子上,而且也是出於純商業目的。
“楚副總,恭喜你了啊。”有個禿頭的男人過來打招呼,我很識趣的跟他小蜜點頭致意,然後乖乖的站在楚襄樊身後聽著他們聊股市聊行情。
“嘉魚。”好熟悉的聲音,恍惚間就被人摟住了腰,我僵了一下回頭小聲問:“你怎麼來了?”他湊得很緊,攬著我貼著耳朵說:“怕你吃虧。”這樣曖昧的姿勢再明白不過,誰都不會傻到問一句:“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剛才還滿不在乎我的禿頭現在可是回過味兒來了,先是跟蘇瑾南打招呼,自報家門,蘇瑾南得體的寒暄幾句,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那個禿頭於是把攻擊的目標轉向我,一個勁的誇我漂亮有氣質,我心裡冷笑幾聲,剛才怎麼沒看出來,敢情之前是用眼睛看我,現在改用胃鏡了?終於看出姐的內在美了!
禿頭見蘇瑾南沒什麼態度,悻悻的飄走了。楚襄樊叫了聲蘇少,蘇瑾南笑問:“我剛才看見項安了,怎麼他沒來嗎?”楚襄樊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神情,然後又泰然自若的說了聲:“你們慢聊,我過去跟幾個朋友打聲招呼。”我目送他離開,才發現全場的焦點都在我身上,楚襄樊之前說的比年輕都是胡話,我能跟人家比的就是蘇瑾南,他勝過一切寶石的光芒。
我和蘇瑾南聊了沒幾句他就被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