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見過高傲的天之驕子如此魂不守舍,現在皇上連手中的奏章都拿反了,可是,他也不好提醒啊,還有昨晚皇上也沒叫侍寢,餘公公思來想去,最後驚訝地總結:皇上的這般模樣似乎是有心上人了!那到底是哪家千金?最近恰有他國來訪,不會是他國的公主吧?看來他得多留意了。
窗外幾聲白鴿扇著翅膀的聲音,將郜祁鈺飄離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的目光落在一雙潔白的鳥兒身上,它們相互偎依著,看著交頭啄著對方乳白色的羽毛的鳥兒,他又開始陷入思緒……
他們這些皇子從小便會在一起學習,其他相聚時間並不多,如果不是皇兄長得如瓷娃娃般又好欺負,怕不會給自己留下映象,他還記得與他差不多年紀的幾個皇子在第一次見過皇兄後,私底下還討論過皇兄的性別,還因為那時很多人都堅持皇兄是女扮男裝,在皇兄洗澡的時候偷襲過……他們強迫著年長几歲卻身高與自己差不多的男孩脫下褲子……
小時候就那樣好欺負,一直到他逼著皇兄退位,那人似乎都不知道什麼叫反抗。
當時把皇兄那樣沒有政治謀略的皇子被拉下臺,除了掃除外戚和保皇黨較麻煩外,其他的手段根本還沒使,皇兄就早早交出了政權,連那些想要做最後掙扎的人最後不得不放棄,雙方妥協下,便有了現在的太上皇,那次的政權交替很可能會成為歷史上最和平的一次。
現在回想當時皇兄將玉璽交給他的表情,好像應是解脫,皇兄根本就不適合坐在那位子,以至於自己拿得更理所當然。
光是有外表,再鮮麗也不可能引起他的興趣,但就在那一次的宴會里,不同尋常的郜凜讓他沉靜了二十多年的心有了悸動,攏在他周身的光芒、逼人的氣息,讓他離不開眼,他想捉住男人!那不是一時的衝動,之後的這些日子,他內心的那種想法越來越堅定,血液的沸騰也只因回想起他的笑容和他的眼神,也許自己真的沉淪了……
可他卻讓人捉摸不定、捉摸不透……拒人於千里的他讓人心痛,視自己為兄弟的他讓人失落又失望……
撲騰——
鳥兒似乎知道了有人接近,舉翅高飛,不一會,便消失在窗外的園林中。
“皇上,是否命人捉回來?”餘公公見皇帝看著飛走的鳥兒,一臉的失望,便大膽猜了聖意。
捉?那是他命人圈養的信鴿,飛走了還能飛回來……郜祁鈺走近窗邊,開闊的窗外是豁然開朗的景色,層層景色是他之前忽略的美麗,遠處的蔚藍也變得順眼。
他的神色開始緩和,還多了幾分堅定。
血緣阻隔又怎樣,孽緣又如何!只要自己一天是皇帝,皇兄便是他的!普天之下莫是王土,更何況皇兄今生今世都必須留在皇宮。
想通的皇帝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把政事處理完畢,這個效率讓餘公公目瞪口呆,當郜祁鈺將最後的一本奏摺放下,餘公公又再添滿清茶,清新的茶香頓時飄逸在四周,郜祁鈺聞著香氣便知,此茶是剛進貢的頂級雨前龍井,之前他都喝了好幾杯,卻因為心事而忽略了好茶。
他的纖長手指划著杯沿,一雙美目凝視著脆綠的茶湯,似乎清茶裡倒影的是心念之人,他英俊的臉上立即逸著微笑,慢慢蘊開,整個人馬上攏著光芒,這才是自信驕傲的皇帝!
“餘公公,這種茶葉給太上皇那邊撿些送過去。”頓了一下,郜祁鈺又補充:“以後進貢的新茶都撥些過去。”
“再交待下去,晚上去麗嬪處,也給皇兒準備一個好的生辰宴吧。”白天他從不去後宮嬪妃那裡,而他確實也忘記了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他自己從小到大,也不曾擁有那種親情,親情本就對他一文不值,也只是鞏固利益的梯子而已,但是,早前皇兄的悲傷和憤怒提醒了他,小的時候他也曾經渴望過父愛,只不過慢慢地被人教育去遺忘,也許自己得學著找回一些失去的東西。
餘公公領命下去,而皇帝的身後立即出現了一個黑影。
“皇上,卑職查到一些線索,這次怕是有些棘手。”黑衣人恭敬地將一塊令牌遞上。
這是一塊顏色暗沉的銀製令牌,一面是浴血鳳凰,一面是張狂的“龍”字,拿在手裡似乎在慢慢沉重,並不是它的重量,而是它代表的意義。
郜祁鈺的俊眉微蹙,令各國頭痛的邪教難道也參與了此事?邪教做事一向不講道義、狠絕毒辣,還只講究回報,但從不會主動參與和謀劃,往往都是受人僱傭而已,難道三國裡有人坐不住了?還有,他手中的這塊令牌,可不是普通小嘍囉可以擁有的。
“你們捉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