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水說有個膠囊旅館比較好,我頓時興奮起來,我說膠囊旅館不是很小的地方嗎?聽說那裡跟棺材差不多大,在那裡還不如在車上呢。她一聽,很生氣的掐我的肉,說:“那你連夜去給我買輛車去,不然難道要我在別人的車上和你……那個?那個?”
我剛要說話,沈諾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很大聲的問道:“你倆要在車上哪個啊?”
這話一出,直接把我和蘇若水給嚇懵了,而所有人都將曖昧的目光投向了我們,蘇若水羞紅了臉,我則努力無視著蘇廣廈那劍一般鋒利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沈諾言,他無辜的眨眨眼睛,好像在問我他是不是犯錯了?要不是知道他是個老司機,我都快給他純潔的樣子欺騙了,可我知道,這貨絕逼是故意的!
“今天下午耽擱的訓練,晚上繼續。”蘇廣廈丟下這句話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那群軍人也跟著他走了出去。
他們一走,我就飛起一腳踹向沈諾言,他立刻躲開了,笑嘻嘻的說:“陳名,誰讓你跟嫂子這麼急不可耐的討論這種私密的事情?欺負我單身狗,我當然要完美反擊啦。”
說完,沈諾言有些激動的說:“不過,陳名,拿下了雲家,我們在南津就徹底沒有對手了,就算那個李孤笑來了,憑著他這‘喪家之犬’,和葉風那個二世祖,能翻出什麼浪花來?你啊,如今真的可以說是地下之王了。”
沈諾言的話說的我虛榮心都膨脹了,我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我姑打來的。
我姑一般不給我打電話,除非是我妹的身體出問題了,想到這,我立刻按下了接聽鍵,果然,我姑告訴我我妹發病了,叫我趕緊回去看看,說這次的情況比較嚴重。
我一聽,一顆心瞬間揪在了一起,立刻表示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我跟三爺說我有急事要離開一趟,拜託他照看一下蘇若水,然後就帶著沈諾言匆匆出門了,見我們行色匆匆,蘇廣廈問我發生啥事了,我說我妹病情復發了,我得趕緊趕回老家。
蘇廣廈當即決定跟我一起去,我也不跟他客氣,就說走吧。
現在李孤笑還在我的背後窺視著我,隨時可能找人搞我,身邊沒個厲害的人幫忙,我還真不敢出遠門。
我們是開著蘇廣廈那輛悍馬回去的,一路上,我姑催了我三次,我心急如焚,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是情況緊急的話,我姑根本不會這麼頻繁的給我打電話,所以我一路上都在拼命的加速,加速,原本的車程被我硬生生縮短了一個小時。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姑姑正站在一間病房外痛哭流涕,當看到她哭成淚人的樣子,我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我衝過去,問道:“姑,你怎麼哭成這樣了?薇薇怎麼樣了?”
我姑掩面抽泣,說是她沒有照顧好我妹,還說她死了都沒臉見我父母了。聽到她這麼說,我心裡的惶恐更甚,看向緊閉的病房門,我只覺得胸口一陣窒息。
這時,我姑說了一句讓我幾近崩潰的話,她說:“你進去看看你妹吧,她走的時候很安祥。”
一句話,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姑,站在那裡,嘴唇顫動,卻是一個字都發不出來,身後,沈諾言扶了我的後背一把,似乎生怕我會倒下去。
我感覺眼前一片模糊,眼淚瞬間流了出來。看著房門,我想走進去,但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的重。
半響,我渾渾噩噩的開啟病房的門,映入眼簾的是身上蓋著白布的我妹,她的臉也被遮住了。這一幕是那樣的熟悉,當初我媽去世的時候,也是被這樣一張白布蓋住的,那時候,我掀起白布,映入眼簾的是媽媽那雙睜的大大的眼睛,那雙寫滿絕望的眼睛,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都還時常能夢到。
轉眼,多年過去了,如今我好不容易快要爬到南京的頂端,好不容易有錢有勢了,可是我最親愛的妹妹卻和我爸媽一樣,變成了一具不會哭不會笑的屍體,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跟我撒嬌說“哥,我想你了”,再也沒有人在生日的那天準時給我發簡訊祝我‘生日快樂’了,再也沒有人會跟我說她要高考了,讓我回來陪她了。
眼前浮現出我妹那張甜美單純的笑臉,這一刻,我無比的自責,我一直都想等到自己功成名就,足夠強大之後,再帶著我妹去京城那邊看病,可我忘了,我妹的病隨時可能復發,惡化,並不是每一次,她都能幸運的逃脫死神的魔爪。
想到這裡,我真的好恨自己!說什麼等自己足夠強大起來,其實就是忙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