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是不是很興奮?”
我說:“是啊,很興奮。”
這時,我注意到路上突然一輛車,一個行人都沒有,應該是上頭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傷亡,暫時封鎖了路段。
眼見著那八個公職人員都掏出了槍,走在前面那個人更是一馬當先的伸手推門。
鮑雯突然悠悠開口道:“3,2,1.”
她的聲音很輕,卻猶如千斤巨石壓在我的心上,因為我知道,她的話就是催命符,催的,是我戰友的命!我的一顆心‘咚咚咚’的跳著,額頭出了一層冷汗,後背也是,端著槍的手上全是溼汗,胸口像是憋了一團火,難受,焦躁,痛苦,卻無處發洩,憋得我想吶喊,想發瘋,我死死的盯著那些公職人員,哪怕我和他們不認識,但在我眼裡,他們就是我的戰友,他們都是人才,不應該被埋沒在這裡,不應該!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
在我的心思百轉千回的時候,鮑雯殘酷的說出了最後兩個字:“開槍!”
聽到這兩個字,我感覺手指在顫抖,我厭惡左右我的現實,厭惡逼著我對戰友開槍的鮑雯,可是,我別無選擇。
我冷靜的扣動扳機,一顆燃燒彈帶著我悲壯的絕望,呼嘯著朝著會所開去。我的槍法很準,只要開槍,鮮少有失手的時候,這一次也一樣。
那幾個人的反應挺快的,當感覺到有東西飛過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就喊了一聲“跑”,然後所有人都轉身朝外面衝去,只是他們的速度,比起爆炸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只聽“轟”的一聲,整個會所瞬間爆炸,緊接著又傳來數道爆炸聲,也許是因為粉塵爆炸,引爆了廚房的煤氣,會所炸掉的樣子,要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幾分,整個會所可以說是頓時一片狼藉,火光沖天,慘叫聲和哀嚎聲不斷,但都很短促——因為那是他們臨死前的喊叫。
強大的氣浪將那幾個公職人員給炸出去多遠,有人暈倒在地,有人當場死亡,而會所裡面那些原本正在肉搏的男男女女頓時變的血肉模糊。
現場根本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而那輛停在不遠處,負責斷後的車突然間飛快的朝後撤退,我知道他們是知道有埋伏,想趕緊逃跑,就在這時,鮑雯說道:“還愣著做什麼?射擊他們的油箱,快啊!”
鮑雯是鐵了心的要把今天過來的這夥公職人員全部殺害掉了,我心裡是又氣又急,一張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是憋屈的。但即便心裡頭像壓了一座山一般,即便心裡的痛苦要把我給壓垮了,但我還是鐵了心,飛快的扣動了扳機。
因為我用的是燃燒彈,所以打一下,車子就都爆炸了,看著車子瘋狂的撞向一個電線杆,然後爆炸,被大火包圍,我感覺雙腿都在打顫,我不禁問自己——我殺了多少戰友?
我心裡清楚,但是我不敢數,我平身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槍法準,以至於我連‘失誤’的機會都沒有,同時,我厭惡著,怨怪著鮑雯,因為是她逼我的,一切都是她逼我的!
相比較於我心裡的憤怒,鮑雯卻顯得異常的興奮,一邊說著“老公,幹得漂亮,你立功了,上頭一定會給你獎勵的”,一邊拔出身上的手槍,對著我那些躺在外面,生死不明的戰友每人開了一槍,如果說剛才還有人沒死的話,那麼這一刻,不會再有一個活口留下來了。
滿眼都是屍體,我感覺心都在滴血,而鮑雯似乎早已經習慣了殺戮,迅速解決掉這幾個人後,她拉著我說:“老公,我們走。”
我點了點頭,跟著鮑雯離開了。
我們從超市後門走,透過一條僻靜的小路乘車離開,回去的路上,鮑雯看上去心情很好,她的笑容對我而言卻無比的刺眼。
鮑雯這時敏感的察覺到了我的情緒,好奇的問:“老公,你怎麼悶悶不樂的?”
我趕緊搖搖頭說:“我沒有悶悶不樂,只是在想該如何跟上頭交代,他們是一定會追問我到底發生了啥事了,以她們的精明程度,我可不確定自己能矇混過關。”
鮑雯皺起眉頭,頗為擔心的說:“你說的也是,所以為了不暴露自己,你一定要想好了託辭,知道了嗎?”
我點頭說:“知道了,老婆,放心吧。”
鮑雯這才滿意的笑起來,而我為了防止被她再看出什麼來,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只是,一想到那些無辜慘死的生命,我就覺得心裡頭像是有什麼在爬,很癢,很難受。
車開了約莫二十分鐘,停在了一處老舊的居民樓,鮑雯隨即笑著說:“老公,我們下來吧。”
我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