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海同志,好久不見。”
親切的名字,親切的嗓音,親切的面容,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讓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張一山還以為我沒認出他來,他緩緩摘下帽子,露出完整的一張臉,依然是那個小寸頭,雙眼依然炯炯有神,唯一改變的是他的氣質,以前的他,無論怎樣身上都有種逗逼氣質,可現在的他,就像是磨礪的削鐵如泥的一把寶劍,沉穩,內斂,鋒利。
他問道:“不認識我了嗎?”
我緩緩走過去,將他手中的箱子端給沈諾言,然後深情地抱住他,他也緊緊的抱著我,拍拍我的後背,說道:“好兄弟,委屈你了,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不該懷疑你的。”
我搖搖頭,想起我曾經為了任務,做出傷害他的事情,就內疚得無以復加,我一直都覺得哪怕是被逼無奈,我做的事也絕對得不到他的原諒,覺得自己始終欠他一句對不起,可我沒想到的是,他卻先我一步對我說了對不起。
抱著張一山,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強勁有力,不由暗自心驚他這小半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感覺他厲害了不少?目光瞄向沈諾言手上的小盒子,我想起宋佳音的那句“他不是我的人,他是你的人”,頓時欣喜若狂,我鬆開張一山,問道:“一山,是佳音叫你來的?”
張一山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我的臉,皺眉道:“你的臉是怎麼了?”
我搖搖頭說:“一點小傷,不足掛齒,快快,進來坐。”
沈諾言他們並未聽我提起過張一山,畢竟那段歷史太過沉痛,但從我和張一山的交流中能看出我倆的關係匪淺,兩人頓時收起敵意,一臉笑意的將張一山給迎進來。
我和張一山來到沙發上坐好,他看了一眼三爺他們,有些好奇的看向我,我笑著說:“這兩個是我的好兄弟,人稱’三爺‘的雲三千,還有’一諾千金‘的沈諾言,那兩位是他們的未婚妻,安安,王夢如。”
說完,我激動的對三爺他們說:“他叫張一山,是我在蘇大哥的部隊當兵時結交的兄弟。”
三爺和沈諾言笑著衝他點了點頭,三爺說:“陳名的兄弟,就是我們的兄弟,一山,你來南津不要拘束,儘管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沈諾言笑著說:“是啊,不過,陳名很少提及他在部隊的生活,那段難能可貴的經歷我們也沒參與,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多給我們說說,他在部隊是什麼樣子的。”
張一山笑了起來,望著我,我頗為內疚的說:“那件事後,我再也不想提及在部隊的事情,每次回去,看到另外兩位哥哥對我的憤怒,唾棄,我都會特別的難過,會想起你,總會想到,如果沒有我,你現在應該已經加入經營特種兵戰隊,為國家立下赫赫戰功了吧。”
頓了頓,我望向沈諾言他們,見他們一臉疑惑,就把一直以來重壓在我心頭的那塊藏著秘密的石頭給剖開了,當我說完我是如何陷害張一山的時候,我覺得特別的自責,但也特別的輕鬆。要知道,這一年來,這件事真的就像是噩夢一般折磨著我,讓我常常心煩意亂,不能入睡。
張一山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你無須自責,因為我知道,你這麼做,不光是為了保住蘇隊長和那個小組其他四個成員的姓名,也是為了保住我。宋大小姐告訴我,如果不是你不顧惹怒上頭那些人的危險替我綢繆,也許我就要成為任務中的一枚棋子,被棄之不顧,揹著罵名犧牲了。知道內幕之後,我就特別的懊惱,一直惦記著你,因為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哪怕當初做出這種選擇是為了保全我,你也一定會很自責。”
我說:“如果不是因為成了我的朋友,你原本可以不被鮑雯她們盯上,利用。”
張一山哈哈大笑著摟住我的肩膀說:“好兄弟,遇見你是幸運的事情,哪怕我會因此遇到危險,但我也不永遠不會後悔和你相識。”
聽到這話,我真的很感動,我衝張一山點了點頭,說道:“好兄弟,謝謝你,不過佳音說你會受到重用,可你怎麼一副剛挖玩泥巴的樣子?你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麼過的?”
張一山答非所問的說:“宋大小姐真的對你很好。”
我微微一愣,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說這些,他這時告訴我,說當初他被人帶走之後,宋佳音來找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清楚了,然後問了他一件事,那就是他是願意為華夏效力,隱姓埋名,去偏遠地區的哨所站崗,還是願意跟著她,把自己段歷程一把對我有幫助的刀。
張一山在知道事情真相後,真的對一些人特別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