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衝我笑了笑,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嘛,這些事,我不說你也懂得。”
我總覺得陸曉峰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特別猥瑣,我白了他一眼,沒接他的話茬,說:“難怪你說是他害死了他們呢,也難怪他不肯留在我身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覺得留在我身邊,相當於是被你們給流放了,離那些人也就遠了,他更希望能呆在組織裡,等機會報仇,對嘛?”
陸曉峰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我們也知道他是怎麼想得,也知道他心裡苦,但是一個人犯的錯,並不能因為他多懊悔多難過就可以被抹去,何況以他此時的狀態,讓他接任務,誰也不放心。”
“所以你們就叫他到我身邊療傷?”我啼笑皆非的問道。
陸曉峰笑著說:“你也別不高興,這小子還算是個可塑之才,如果他認準了你這個老大,他會很靠譜,到時候,你就多了一個助手,怎麼樣?”
“不怎樣,要不是衛國替他說話,我才懶得留下他。”我直言道,“不過事已至此,我既然決定留下他,你們放心,我不會虧待他的,只是等他療好傷,我可不確定我會不會放人。”
陸曉峰望著我,眼睛亮了亮,笑眯眯地說:“你變了,要是放在以前,你不會說這種話,你會把他們都當成組織的人,而不是你的人,現在看來……”
他沒繼續說下去,我頗為無賴的說:“我以前是死腦筋,現在我想明白了,雖然他們是你們組織裡的人,但是你們既然將他們送給了我,那就是我的人。”
陸曉峰哈哈笑了笑說:“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好了,該說的我也都說完了,我走了。”
“這次要去哪裡?”
“出國,組織那邊有點事兒需要我親自去處理一下。”
我微微皺眉,說:“該不會是有人生病,需要你過去吧?”
陸曉峰微微一愣,隨即有些訝異地問我怎麼知道?我尋思還真猜對了,其實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雖然我沒回答,但是陸曉峰已經猜到了我的想法,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可真是奇妙。”
我有些搞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冒出這句話來,他說:“我就不瞞著你了,其實,是大哥,他身體受過嚴重的傷,我每年都要過去給他調養一番,今年正好到時間回去了。”
我的眼皮子突然一跳,不知道為什麼,聽說大哥需要調養身體,我這心裡頭特別的不舒服,我想,也許是因為我無形中已經把那位大哥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了吧,他是我父親的好兄弟,又為我父親付出了那麼多,他是我的恩人,所以我才會難受吧。
“我這邊有一份名單,留在華夏的人,你都可以隨意排程,如果需要幫手,你按照名單上的號碼聯絡這些人就可以了。”陸曉峰說著,掏出一份名單遞給我。
我接過名單,問道:“大哥他沒事吧?究竟是什麼傷,需要每年都調養?不能根治嘛?”
陸曉峰搖搖頭說:“唉,老毛病了,不過也沒啥大事兒,只是別人來我不放心,所以才要親自回去一趟。”
頓了頓,他看著我,突然笑了笑,說:“小子,擔心嘛?”
我說:“那是自然的,大哥是我們一家的恩人,若不是分不開身,我應該親自去探望他的。”
陸曉峰呵呵笑了笑,說:“你們以後有的是見面的機會,不過,你人去不了,不如給他寫封信,我給你帶過去,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啊?”我有些意外,隨即點了點頭,說,“應該的,應該的。”
陸曉峰笑呵呵的說:“那你寫吧。”
我點了點頭,他本來已經要走了,聞言也不走了,給自己添了杯茶,翹著二郎腿笑眯眯的等在那裡,我找來一張信紙,提起筆,竟然有種緊張感,也不知道自己該緊張什麼。
想了想,我提筆寫道:“大哥,謝謝您為我父親做出的付出和努力,謝謝您對我的幫助和包容,兩國相距,山高水遠,雖不能相見,但大哥在我心裡就是最仁慈,最讓我尊敬的長輩,希望您保重身體,有朝一日,咱們見面,我和大哥一起給我父親修座墳墓,我想,他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我所求事成的。”
寫完,我落款,將信遞給陸曉峰,問道:“我這樣寫成嘛?”
陸曉峰接過信,讀了一遍之後,臉上是憋笑的神情,我有些汗顏,尷尬的問:“寫的不行?太敷衍了,是不是?”
陸曉峰搖搖頭,將信收起來,說:“你就是寫一句話,他也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