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手機上她的照片,好一會兒才給她發了一條簡訊:“老婆,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宋佳音回我:“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回她:“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宋佳音回我:“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我們的陳名先生如此富有才情?”
看著這俏皮的文字,我似乎看到了宋佳音此時那噙著嘴角輕笑的模樣,她的眉眼一定微微上挑著,眼底滿滿都是笑意,慵懶的好似一隻俏皮逗趣的貓。
我回她說:“那你是喜歡富有才情的我,還是喜歡虎頭虎腦的我。”
宋佳音回我一張吐舌頭的笑臉表情,說:“呸,你什麼時候虎頭虎腦了呀?我們的陳名先生明明一直都很聰明。”
宋佳音的誇讚叫我心裡頭特別的舒服,我盯著簡訊發呆,好像透過簡訊,可以看到手機那頭的她。
我看著看著,想著想著,便出了神。
也許是沒收到我的簡訊,宋佳音有些犯嘀咕吧,問道:“你是不是很忙,若是,我便不打擾你了。”
我忍不住笑起來,原來不溫不火不急不躁的她,在我不回簡訊的時候,也會像別的女人一般有些抱怨的小情緒,藏在含蓄的話裡,就像是她以前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愛意。
我忙回覆她:“不,我不忙,就是想你,發了瘋的想你,想見你。”
宋佳音回我:“你心裡的痛苦,憤怒,委屈,我通通都懂,我雖然見不到你,但是你可以把你心裡的話統統說給我聽,說出來了,就舒服多了。”
我看著簡訊,想到自己壓抑在心裡的許多想法,越想越覺得難受,憋屈,於是,我將那些自己跟別人說不出口的話,那些難以啟齒的脆弱一股腦的都發給了她,雖然因為怕被發現,我倆不能打電話,不能聽到彼此的聲音,但是,只要想到她正安靜的看著我發過去的一長串文字,正和我承受著我的痛苦,心裡頭就不再那麼難受了。
一口氣將心裡的壓抑全部說了出來,完了之後真的舒服多了。
宋佳音回覆我說:“謝謝你願意對我敞開心扉,你的仇,我會幫你報,你的苦,我會還給那些人,哪怕我們不能相見,陳名,我也依然是那個和你並肩作戰的宋佳音,從未改變。”
我看著簡訊,感覺和宋佳音聊天,讓我有種心上的傷口,被人用棉花球一點點消毒的感覺。
這時,沈諾言給我打來電話,說影片全部發布出去了,此外,他們已經將張一山的資料給查了出來,知道他父母健在,還有一個小妹在讀高三,今年六月高考,父母是普通農民,務農之餘會外出打打工,家裡收入不高,而且自從兒子被趕出部隊的訊息傳過去之後,他的父母越發蒼老,常常被嘲笑,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
我想,張一山一定是想著等到自己混出個人樣了,再回去找父母,可是他的父母終究沒等到這一天。
我說:“找人照顧一下他們的生活,等待烈士封號下來了,我親自送他‘回家’。”
“好。”
蘇廣廈的手機在這時打了進來,我先和沈諾言切斷了電話,和蘇廣廈通話,他說:“陳名,一山的遺體找到了,莫斯科那邊已經安排人將他的遺體給護送回來了。”
我說:“叫他們等一等。”
蘇廣廈有些困惑道:“怎麼?你不想快點見到他?”
我沉聲道:“不,我只是,不想他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送回來,英雄,要有英雄回來的儀式,這是國家欠他的,國家讓他背了一口黑鍋,讓他聲名狼藉,就要把這些補償回來。”
蘇廣廈深深嘆了口氣,說道:“那好,我這就給老爺子打個電話問問,看看你說的事兒怎樣了。”
掛了電話,我打給沈諾言,說:“準備一套軍裝。”
沈諾言沒問緣由,按照我的意思去準備了。
沒多久,蘇廣廈給我回電,告訴我事情成了,上頭答應我提出的一切要求,我說我要以軍人的身份,以張一山戰友的身份護送他回家,蘇廣廈也答應了。
我尋思這上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只是蘇廣廈後邊的話叫我明白了緣由,他說:“上頭說了,他們滿足你的一切要求,但是你也要滿足他們的一個要求。”
我就知道他們沒那麼好心!
“說吧。”我冷冷的說道。
蘇廣廈沉聲道:“他們說,這一次他們滿足了你的要求,但那件事,希望你永遠不要在提及。”
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