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中的小千世界頓時跟地震了一般,天搖地動,聲震寰宇,每一粒塵土都似乎在共鳴,發出雄渾的聲音。
居於其中的羅睺、計都二人頓時從定境中驚醒過來,自入此方世界之中之後,二人相當於被張潛幽禁了起來,進出不得,亦不敢在玲瓏'***'塔中隨意走動,每曰雖然都有足夠的地靈丹服用,但也是百無聊賴、度曰如年,乾脆封了六識、心神墮入定境,開始閉關修煉,張潛也不限制他們吸取玲瓏'***'塔地脈之中散發出來的天地元氣,短短半月間,傷勢便已恢復,甚至還各自衝開了一條經脈,實力有所進步,也算是因禍得福,不僅得了一尊強大的靠山,更省了數年苦修。
天地元氣珍貴至極,比任何靈丹妙藥都要直接有效。
哪怕是仙丹,服用下去也依舊要經過一個複雜至極的轉化過程,而且還有藥毒殘渣損傷爐鼎,然而天地靈氣卻是可直接吞噬吸收,化為自身純陽真氣。
小溈山洞天,也只有黑雲殿中才有天地元氣誕生,五大主峰也只是受其餘萌而已,能夠獲得天地元氣者必然是身份高人一等者,似他二人,今生今世也不可能有這等福氣,然而張潛卻是毫不吝嗇,將遠古靈寶中誕生的天地元氣分配他二人使用,他二人因此在短時間內修為大進,如此恩情與心胸,的確讓兩人發自內心的感激與折服,加之先前的救命之恩,張潛在二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超越一切,甚至勝過師門中的長輩,此時又見其手腕驚天動地,簡直敬若神明。
對這虛空飄然而立,雙手如統攝天地的人影長長一揖,恭敬無比,如拜恩師父兄一般,絲毫不因對方年歲、輩分稍遜自己而有一絲障礙。
張潛拂袖一揮,被那金屬山脈所化的巨錘鍛砸過千百遍骸骨已逐漸成了一副盔甲的模樣,樣式古樸、簡單,沒有任何花哨、臃腫的部分,卻將身體各處要害盡數包裹,沒有一絲破綻,拋除了多餘無用的部分,因此異常的靈活輕便,他善於近身廝殺,自然不會給自己增添累贅,胚胎成型,尚只是一個開端,一件靈寶徹底成型還需複雜的工序,張潛將通紅明亮高溫未褪的戰甲揮手扔進北方深潭之中,頓時青煙四起,如若雲蒸,淬火是鍛造胚胎一個必不可少的過程。
孤陽不生、孤陰不長,煉製法寶亦是有此講究。
只煅燒,不淬火,煉製出來的法寶必然剛猛有餘,柔韌不足,極易損毀,這對防禦靈寶而言,可謂是致命隱患。
這戰甲胚胎沉入水中之後,頓時湧起無數氣泡,到最後那一片水域都像是沸騰了一般,彷彿一隻飢渴難耐的太古兇獸在水底瘋狂的吞飲著,這裡整片水域之中都是珍貴至極的天一神水,用來淬火便使水位下降了數尺,張潛也不心疼,凡事做到盡善盡美才善罷甘休,淬火之後,這戰甲顏色、氣息都已經收斂,就像把玩很久的玉器,已經有了一層溫潤的包漿,看起來異常的古樸,那種修羅骨子裡蘊含的凶煞、猙獰的氣息也逐漸淡去,而後放入東方龍木林中,慢慢蘊養。
吸收龍木那浩瀚無窮的生機,以及上古青蓮的輕靈之氣。
將這甲衣中最後一絲凶煞之氣也盡數化去,以免影響穿戴著的心智,費如此苦心,同樣也是另有考慮,若是煞氣隱現,恐會惹正道中人多舌,倒是不美。
不過張潛費盡心機,雖是將戰甲之中蘊含的那股濃烈的煞氣化解掩蓋,但仍有一絲氣息殘留,若不將所有氣息徹底掩去,這具戰甲對他而言的作用便僅僅侷限於掩人耳目,真要生死廝殺之時,反而要將這盔甲卸下,否則便成了一具活靶子,無漏靈體的最大優勢發揮不出來,心頭暗忖片刻,喚來計都羅睺二人,將那‘計都天魔旗’與‘羅睺天魔刃’借來,又問詢了兩部魔經的內容,兩人如今對張潛十分尊敬,自是毫無隱藏,盡數相告,張潛從中多有借鑑,心中漸有考慮。
揮手在這具戰甲之上刻下兩座陣法,甲衣顏色驟然暗淡,四周數尺之地,也比遠處更加陰暗,好像陰雨之天。
戰甲自身的氣息果然微弱了許多,幾乎不可察覺,若是在夜晚,兩座陣法的妙處盡數發揮,那便一絲氣息也不會洩露出來,甚至可以藉助黑暗隱去形體,藏匿能力比無漏靈體還要強悍許多,不過在白天尚有一絲破綻,雖足以瞞過大多數人,但遇見真正高手,這一絲缺陷也會被無線放大,最終葬送了自己的姓命,張潛思前想後,苛求完美無暇,終是想到一物,揮手一招,卻是一枚玉蟬從小千世界的角落裡飛來,便是從明玉道人手中得來的那枚伏魔玉蟬。
當初明玉道人藉助此寶盡是瞞過了他的神識,可惜此子太過自信,不知藉此機會逃跑,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