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從他陷入水妖圍攻之中的時候,他便覺得太上道人已經死於非命了。
卻沒想到,竟是在這種場合與他相見,他到底什麼意思?
看他舉動詭異,瞬息而至,明澤道人心裡湧起無數疑問,但卻有一點無法瞞騙自己,便是對這迅速逼近的鬼影帶著一中發自內心的恐懼,不管是水妖變幻模樣欺騙了自己的感官,還是太上道人另有所圖,他都報以深深的敵意,五指蜷縮,緊握成拳,電蟒在瞬息之間狂暴起來,彷彿一杆丈長的龍槍持在雙手之中,然而沒等他揮手斬出,只聽的‘啵’的一聲,好像戳破了泡沫,體表那層堅韌的護體氣罩被一擊即碎,陰冷帶著惡臭的血水從缺口處狂湧而進。
轉瞬之間,血水遮蔽了視線,濺在了臉頰上,而後淋溼了衣襟,迷離的視線中隱隱看見一截溫潤如玉的手掌順著血水飄了進來。
近在咫尺,仍舊看不清楚,速度快到了極點。
而後,喉間泛起一陣劇痛,蔓延全身,使得渾身血肉一瞬間都僵硬了。
源源不斷送入‘純銅元靈聚雷戒’中的純陽真氣被忽然間截斷,剛剛凝聚成形的雷電長槍一瞬間崩潰,化作無數蝌蚪狀的電芒擴散開去,方圓十丈之內的血水在這一瞬間都近乎被映照成澄澈的水晶。張潛只覺得渾身過電,麻痺、冰涼,體內血脈都運轉游些不暢,足以見得這葵水陰雷如何兇猛,若非失去控制而崩碎,這一槍斬中身軀,甚至真的可以將他的身軀撕裂開來,不過如今已不足以對他造成致命的威脅,只是略感不適,甚至都未阻止他一絲一毫。
五指猶如利劍一般,刺進了明澤道人的咽喉之中,而後揚手一揮,一顆大好頭顱在水中翻滾而出,一道新鮮的血液在河水中瀰漫看來。
張潛眼也不眨一下,將他雙手之上的兩枚銅戒連同手腕一起斬斷,鎮壓封印進玲瓏'***'塔中。
而後也不多做停留,任由那無頭屍身沉入水底,而後動身朝上方游去。
此時水域上空,追陽道人面色已經微微發生了變化,先前深水之中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電光,而後整個流域都被一陣雷電的氣息瀰漫,河面上漂浮的碎肉、浮屍都蒙上了一層陰寒的白霜,卻又被沸騰的河水衝開、震碎,無數寒霧飄起,就像是冰窟一般,他哪能不熟悉這種氣息,便是明澤道人施展‘葵水陰雷’散發出來的,只是先前那種狀況,卻是法術被破去才會出現的景象,看來明澤道人應該是遇上麻煩了,只是如今水中情勢混亂至極,他也不敢輕易下去一探究竟。
“那兩老不死的,竟敢欺騙於我,此處絕對不是萬流歸墟大陣的缺陷所在。”追陽道人惡狠狠的說道,事到如今,他也看出了一絲端倪。
若此處真如他兩人所說那般,是最容易攻破的方位,為何那太上道人僅是前去試探一番,也失去了音訊,連自家師弟下去之後也似是遇上了不測。
“我便說那兩老東西留不得,師妹你卻執意要留,如今可好,我師弟陷入其中,生死不知!”追陽道人惡狠狠的罵到,如今已是深夜,他的實力已經跌倒了極點,也是有些束手無策,看著赤霞仙子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便有些氣氛,嚷道:“且容我去殺了那兩老東西,為我師弟報仇!”
“你慌張作甚?”赤霞道人微微皺眉,眼瞳深處流轉過一絲厭惡,如今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因此她也沒有流露出任何意外,只是沒有沒有想到,這水府眾妖竟然真能有這種本事,竟然能讓太上道人與明澤道人雙雙陷於其中,不管是死是活,如今了無音訊,下場必然不會好倒哪去。如此一來,她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這岷江水府的實力,似乎不是那麼容易應付,卻不知有沒有辦法讓這追陽道人承受絕大部分的壓力?唯有這般,自己才會成為最後的獲益者。
正這般考慮之時,身下水域忽然傳來一陣水流聲,放眼望去,卻見渾濁如泥漿一樣的血河之中突然閃現一抹人影。
渾身浴血,披頭散髮,急急匆匆,似有幾分狼狽。
若非身上若有若無的乙木靈氣波動,赤霞道人險些未能將他認出,微微有些驚訝,不過轉瞬之間便恢復了常態。
正欲上前關心一番,誠不誠意倒無所謂,卻不能讓人心寒,目前這種情況,他還須得此人繼續為自己賣命,這等實力強橫、又容易掌握的幫手,實在太過難得了,她自然不會輕易放棄,未等她動身,那追陽道人卻是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急衝衝的趕了上去,怒斥道:“只讓你試探水府虛實,你怎麼磨蹭這麼長時間?探聽到什麼沒有?對了,我師弟明澤道人先前下水尋你去了,你可曾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