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這一群人,眼神灼熱而充滿慾望,昆陽子雖是神志不清,但依舊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危險,他極有可能也是其中一個,只是更加善於隱藏自己的慾望與目的,畢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冒著得罪幾位大人物的風險來搭救自己,很是說不通。
“那位道友,還請放開家師。”兩名弟子一瘸一拐走下臺階,卻闖不進人群。
在場眾人自然不願昆陽子安然離開,一些是想侵吞他身上的財物,一些則是受到了指使,否則僅憑心中貪慾絕不敢在紫竹觀前這般放肆,兩名弟子施展神通也不敢傷人,否則將這一群散修得罪了,那平都山福地在這彭城恐怕真無立錐之地了,只有一股極為柔和的力量,又如何能撼動這一群別有用心的人,眾人體內元氣流轉開來,將四周空間之中的一切靈氣全部凍結,兩人神通不攻自破,彷彿身前有一堵無形的牆壁,無論如何使力,也難以靠近半步。
兩名弟子急得臉色蒼白,張潛微微轉頭,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寧靜與平和,兩人隨之鎮定了一些,此人似乎不像是包藏禍心之輩。
張潛右手輕輕攙住昆陽子,左手指尖在他身上幾處關節輕輕一點,只聽的咔嚓幾聲,他身上被人扭脫臼的關節已經被從新接好,那些斷裂之處卻暫無法痊癒,如今雖用純陽真氣理順了血脈,但仍需要一段時間靜養,昆陽子頓覺身上疼痛減輕了許多,四肢也使得上力氣了,能夠勉強站穩,心中惶恐減輕了幾分,也知張潛無害人之心,心頭萬分感激,只是不明白他與自己素不相識,為何冒此奇險搭救自己,正是疑慮之際,便聽他開口講明瞭緣由。
“昆陽子前輩,在下與令媛碧遊道人有些交情,故才出手相救,並無圖謀,還請安心。”張潛聲音不大不小,卻也讓在場所有人都能夠清晰聽見。
昆陽子聞言神色間出現一抹詫異,他自己女兒自然無比清楚。
自誕生以來,十八年間有十七年都在閉關修煉,不出後山一步,連自己與其見面的次數也寥寥無幾,甚至山中門人許多不曾見過她的真容,哪會與世人扯上什麼交情,張潛這話極為的可疑,不過目前被眾人環伺,此人不管如何居心,也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不會當面追根問底讓其難堪,只是點了點頭,表示願意接受他的幫助。這般變化可有些出乎眾人意料,這昆吾子若是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帶走,那他們還能撈著什麼好處,尤其是其中受到指使的一些人,更是著急不已,匆忙跳出來破壞情勢,阻止道:“閣下究竟何人,為何我等從未見過,此時卻冒充碧遊道人的朋友,是否見昆吾子前輩重傷在身,便意圖不軌?”
“昆陽子前輩,這人面生,不知什麼身份,你切莫聽他一面之詞便跟他走了。”幾人嘴上說的一本正經,其實心中卻是齷齪至極。
說著便走上前來,意圖強行將其與張潛分開,扣留下來。
“貧道太上道人,陽山小洞天客卿長老,雖非蜀州境內修士,但什麼身份你們一查便知,與平都山小洞天的碧遊道人更是聯手一起誅殺過靖王,交情頗深,何來誆騙之說。”張潛冷聲說道,態度還算剋制,至少在講道理,但對那幾個動手之人卻沒有一點客氣與憐憫,只是在紫竹觀門前不變大張旗鼓的使用神通,那幾人雖說受了指使,背後有靠山,也不敢亂來,只是調動四周空氣凝成幾道渾厚有力的罡風朝著兩人之間斬去,將聲勢壓得很低,意圖將其震開。
張潛彈指一揮,四周空氣便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迎面壓迫而來的滾滾氣流立即掉頭回卷,那兩人不敢大幅度調動天地靈氣施展法術神通,害怕驚擾觀中天師,而且這般突兀的變化也在兩人意料之外,一時間反應不及,只來得及抬起手招架,靈寶品質的道衣很好的化解了罡風的凌厲切割,但是其中蘊含的力量卻透過翻滾的大袖狠狠撞在了小臂上。
只聽的咔嚓一聲,兩人臂骨已是斷了,臉上驟然大汗淋漓,一瞬間便失了血色,宛如一張白紙似的。
眾人只覺心頭一顫,沒料到張潛這人生的慈眉善目,一動手便傷了人,手段如此狠辣。
也是覺得有些荒唐,這等小法術竟然能夠擊傷一個氣行周天之境修士,先前那一道罡風的威力其實並不算大,甚至一個元精雲布之境的修士便能施展,但不容易之處卻是從對手中奪過對天地之力的控制,世間法術便是消耗自身純陽元氣控制天地之力,水火土石、風雨雷電,先前四周風勢已在這道人控制之中,卻被張潛彈指之間篡奪,除非境界高上許多根本不可能辦到,眾人也是被這一手反擊震懾,不敢再強行扣人,尤其是張潛之前提到他是陽山小洞天的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