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來到了這裡……”
“與黑暗勢力全面開戰的那一天已經快要來臨了……新北區,就是這場戰爭的主戰場。”加帕斯在胸前畫一個十字,“天主保佑,正義必將驅逐黑暗,撒旦仍將被關押一千年。”
“所有惡魔,必將在最終的審判之日裡被扔進佈滿硫磺的火湖,在那裡燃燒成灰燼。”克洛斯輕輕說,眼眸堅定。
同一日,夜,新北區某處建築工地。
即使是“光速”發展,短短几年時間,新北區還是保有大面積的荒蕪地帶,那裡人煙稀少,建築也頗為樸素,處於方才興起的城市邊緣地帶。
九月才剛剛開始,入夜的天空沒有月華,有的只是稀疏的星光和大氣反射城市燈火的微弱光明。這樣的景緻裡,聳立在重重黑幕裡的棟棟高樓顯得格外滲人,氣氛也因此一度陷入詭異。
“喂,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夜晚負責看守建築材料的工人在白織燈照亮的狹小空間裡問他的同伴。
“你也聽到了?”另一名工人光著上身,喝了口瓶裡的低度白酒,說。
“去看看?”工人抓起簡單放在拼釘起來的方木桌上的強光手電,衝同伴抬抬頭。
“看看去!別是有人搗鬼搞什麼花樣。”光著膀子的同伴拉開鐵皮門,工人出門前關掉了嗚嗚轉動的風扇。
……
“拜託,不要這樣……你知道的,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我承認,是我不對,可那種情況……呃啊……我……如果不吞噬你,我們誰也沒法逃脫……教會的圍捕!”
佇立在黑夜裡鐵幕般的大樓,初秋的風灌入它無處不在的孔洞,形成嗚嗚如同鬼泣的音響。高處不勝寒,而恰在這棟還未竣工的建築高層,一道鬼影正在發出垂死野獸般的掙扎和低嚎。
他虛脫地仰頭坐在一張結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木板靠椅上,身體介於有和無之間,大口大口地喘氣,彷彿被子彈射穿胸膛的暴徒。
“你不必的,你不必的……我親愛的……呃啊!!”男人滾下座椅,慘叫著跪在臨著虛空的巨大落地窗原型前,滿身冷汗。
一隻漆黑猙獰的四指大手突出男人的後背,撕扯一道膜狀屏障般試圖從男人體內重回往日她所熟悉的那個世界——“放我出去……不,你不能這樣……說好了你會將我吐出來,你不能這樣背信棄義……”
“停下,我親愛的……你聽我解釋……”男人面色死一樣蒼白,黑紅色的眼眸卻在痛苦中愈發深沉了。
“不!我要你立刻放我出去!”尖銳的女聲焦急起來,彷彿刀刃和金屬塊劇烈摩擦,聽著讓人牙根發酸。
“你聽我說,我親愛的……你不必的,我們將合二為一,我們永遠……呃啊!!在一起……而如果我們分開,你我只會陷入更加虛弱的……境地,屆時……我們誰都逃不掉教會和那些勢力的……追殺……不要鬧了,好麼……”
“你想控制我……你想吞噬我……沒那麼簡單,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不,不不,你聽我說,親愛的……是合二為一,不是吞噬!這點很重要……我們將成為一體活在這醜陋的人間……你我永遠同在!”
“誰聽你的!我現在只要出去……你這該死的混蛋……我才不管會不會兩敗俱傷,你不放了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男人體內的東西開始越發劇烈地掙扎,這一刻他的身體彷彿成了彈性極好的橡膠皮套,被他體內的東西任意頂撞,伸展成各種足以將一個正常人嚇得魂飛魄散的形狀。
男人痛苦地嘶吼,一拳又一拳地擊打堅硬的混凝土地面,試圖轉移疼痛。然而那根本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他體會到了彷彿身體每一個細胞都被撕裂的非人痛苦,他感到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被體內的那個女人折磨死——轉機就是在這時候突然出現的。
“別是有人出事兒了,死在工地誰都沒好處……”
聲音傳來,兩道強光撕裂黑暗的空間。
塵土在雪亮的光束裡上下翻舞,那道被強光投射到對面高樓上的猙獰鬼影還在不斷變換著形狀。
“別怪我……是你逼我的……”
他衝了過去,閃電般出手,割斷工人粗壯的脖頸,同時附身其上,狠狠地吞嚥從男人體內噴湧而出的鮮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伴扔掉手電,幾乎是用滾的衝下還未建設完全的大樓樓道,然後在某個瞬間一腳踏空,跌下將近三米的高度,身下立刻攤出大片死亡的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