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城樓巔頂。
喧騰的人聲中,不時響起“疤麵人,疤麵人”的聲音。
大憨一聽,宛如驟雷轟頂,頓感頭重腳輕,搖搖欲墜,心中宿醉頓時驚醒,痛悔昨夜不
該離開公子老弟!
舉目上看,箭樓高達三層,矗立城上,直入半空,宛如一座平地孤峰,令人望之眩目。
這時,城上官兵,張弓搭箭,雪亮單刀俱都抽出鞘外,顯得神色緊張,似乎嚴防有人衝
上城頭擾亂。
大憨再細看,發現第三層的巔頂上,掛著一張手帕大小的白布隨著晨風徐徐飄動,除此,
再沒有看到何處掛著有“人頭”。
驀然。
三層箭樓上的窗門開啟了,視窗顯得是那麼小,比巔頂那塊白色方布還要小。
接著,由視窗緩緩爬出幾個小黑點!
地面上,頓時暴起一陣驚呼:“啊!那是人!”
“真膽大,嚇死人了!”
“那要失足跌下來,定要摔個粉身碎骨!”
人群一陣呼叫,秩序頓時大亂。
馬上官兵,立即舉矛斥喝,鎮壓推來擠去的人潮和人聲。
這時,三層箭樓上的視窗上,幾個小黑點,正由視窗內拉出一件長長物體,協力立起,
搭在巔頂上的前簷下。
接著,一個小黑點,緩緩向上爬去。
大憨知道那是一架雲梯,那個緩慢向上爬的人,看來慢,實則疾。
這時,地面人群,再度掀起一陣驚恐戰粟的呼聲和議論。
大憨望著箭樓第三層雲梯上緩緩上爬的小黑點,心中戰慄,兩腿發軟,的確有些頭暈目
眩,他擔心那人會真的不慎跌下來!
這時,人群中的談論聲,大憨聽得更真切了!
“……由此看來,疤麵人的功力,要比掛圖挑戰的那人高得多……”
“……老兄,那樣高的箭樓巔簷,不知怎樣飛上去的?”
“……這小子是出了名的鑽天鷂子,別人敢爬得那麼高嗎?這小子膽子大,罪惡也深,
每次他爬高,都希望他跌下來,但老天爺偏不長眼,每次他都平安無事。”
大憨知道這話是指的爬雲梯的那人。
這時,雲梯上的那人,已爬到那方白布近前了。
地面人群,頓時一靜,所有人的目光,俱都集中在小黑點和那方白布上。
片刻過去了,那方白布仍沒有被取下來。
倏然。
白布一飄,那點小黑點也隨之暴跌!
接著,空中傳來一聲隱約可聞的悠長慘叫!
地面上,頓時暴起一陣震天如雷的驚呼。
那方白布,隨著晨風,緩緩飄下,那點小黑點,挾著慘叫,直如隕星急瀉,愈落愈疾。
城上官兵,直急得揮刀狂喊,城下馬上御林軍,驚得面色同時大變,所有觀眾,完全驚
呆了。
一陣驚風過後,叭的一聲大響。
宋大憨大嘴一咧,牛眼一閉,心中暗呼:阿彌陀佛,這與高樓上丟下一個雞蛋有何兩樣?
一陣沸騰人聲,接著是馬嘶吆喝!
大憨睜眼一看,那方白布已向街心飄去!
人,像潮水般向著白布飄行的方向湧去!
馬上御林軍揮矛吆喝,也策馬向前,但人潮如牆,戰馬寸步難行!
大憨好奇心動,仗著身堅如鐵,兩膀有力,直向街心衝去,他要看看公子老弟在那上面
寫些什麼東西。
擠至近前,那方白布恰好落向地面。
人群狂喊躲避,惟恐上面塗有什麼毒劑。
大憨來至近前,擠開前面幾人,俯身伸手翻看,竟是一襲白綢長衫,上面寫著五個模糊
大字:“疤麵人來也!”
細看字跡,不是用墨寫成,可能是用的木炭。
大憨註定那襲白衫,不覺有些呆了!
這時,人群中,相互高聲傳遞著:“疤麵人來了,疤麵人來了。”
高呼的聲音中,充滿了惶懼,但卻透著一絲驚異,呼聲愈來愈多,愈傳愈遠。
一陣馬嘶怒喝,數名馬上御林軍,已來至近前。
一個佩刀御林軍,飛身下馬,立將地上白衫撿起,急步走至一個銀盔銀甲,手提亮銀槍,
跨騎白鬃馬的戰將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