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池然忽然笑了,笑得肆意又張揚,她對著自己父親做了個無辜的表情,“您在擔心什麼?我是你的女兒。”她直視著池毅清的雙眼,“剛剛說的不過是我的觀點罷了,至於現實,”她勾起的嘴角帶著不屑和嘲諷,“您覺得現在的京都,哪個人物能讓我付出這樣的代價。”
自信而狂傲。
她也的確有這個資本。
池毅清盯著池然的眼,池然也帶著笑意的和他對視,良久,他終於嘆息一聲:“然然,記住,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
這算是相信了。
池然算不得壞人,卻也絕算不上好人。她和那些為了國家敢於改革敢於犧牲的人根本就是兩條路上的人。而京都還真沒有要讓池家犧牲下一代才能幹掉的對手。
或許還有漏洞,但父母和自己所愛的孩子爭執時,讓步的最終都是父母。 況且對於池然這樣的人,沒有什麼能改變她的決定。爭吵能起得作用不過是磨滅那本就不夠深濃,不夠讓她留戀的親情罷了。
至於其他的……他自然會解決的。
不過眨眼的功夫,池毅清已做好了決定。
“好。”池然笑著應下了,目光淺淺,笑容溫和。
她本就只是想給父親一個心理暗示,不至於臨了慌了手腳,自然是點到為止的好。
“哲哲那邊,你看著辦吧。”又低頭啜了一口咖啡,池毅清對著池然讓步了。
池然的表情略帶些詫異,她望向父親:“爸,其實我早就想問了,為什麼你對哲哲會這麼的……放鬆?”
即使是政界家族,志不在此的也大有人在,其中也有相當大的一部分人選擇了隱姓埋名,孤身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業。只是像池哲這樣,完全不讓接觸家事的實在少之又少。幾乎都是用來捧殺那些足夠有才卻不應當如此有才華的後輩的。
庸才需要學習,以免將來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天才需要沉默,厚積才能薄發。而池哲,有足夠的智商卻沒有被捧殺的理由。
池然很早就對此有所疑惑了。
池毅清嘆息一聲,“然然,哲哲沒有朋友,從來都沒有。”
“關崎不是嗎?”池然依舊不解。
池毅清閉上了眼,微微搖頭,“不是。”
這下不解的除了池然更有門外偷聽的池哲了。
關崎……不是我的朋友?
難道父親知道關崎那混球對池哲/我的告白了?兩姐弟的思路在這一刻統一了。
“爸,你知道了?”雖然稍一思索就明白父親指的並不是這層意思,但為了試探父親的態度,也藉此給門外的某隻小笨蛋提個醒,池然仍選擇了問出來。
門外,池哲豎起了耳朵,臉上是自己也不曾察覺的紅暈。
“知道什麼?”池毅清茫然的望著女兒。
難道自己兒子的自閉傾向越來越嚴重,已經確診為自閉症了?
“沒什麼,”池然狀似隨意的聳聳肩,“就是關崎跟池哲告白了。”
有那麼一瞬間,池然突然覺得自己面前做得不是父親,而是一頭暴怒到全身燃燒火焰的雄獅。
索性,這火來的快去的也不慢,池毅清恢復了以往淡定的高人風範。
可惜,他家兒子沒有繼承他的天賦,整張臉紅的幾乎滴血。
無言的哀嚎一聲,池哲把自己的臉狠狠的砸進了軟軟的地毯裡。
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門裡的人不知道他的糾結,談話仍在繼續。
“這樣啊,那……那也好。”
池然發誓,她絕對聽到了自己父親磨牙的聲音。心裡默默的為關崎點根蠟燭,然後毫不猶豫的繼續戳父親的雷點:“那您是同意了?”
池毅清周身氣勢一斂,撫額苦笑,“我能不同意嗎?哲哲不是早就做好決定了嗎?”
我決定的?池哲瞪大了眼。
“哲哲?”池然不解,“什麼時候?”
“就在那小子剛來的時候。”提起關崎,池毅清仍是咬牙切齒。
剛來的時候?池然皺著眉仔細回憶,那不就是……?
不約而同的,門內外的姐弟倆同時想到了那場草坪上的談話,然後腦中漸漸串聯出一條線。
關崎初至——沒有和池哲見面——兩人相遇認親——成親密好友——無話不談——父母介紹兩人相識——迅速成為好友。
壞了/怪不得!兩人恍悟。
把某些關鍵詞替換一下,這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