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胸部,還有那既陌生又熟悉的東西!
老天!詠竹不敢相信。“怎麼可能?這種事……”她好想哭。
“為什麼我剛才不就此一睡不醒?”雖然才剛還陽,但她寧願再死一次,也不想醒著面對一切!
“可惡!”詠竹站在更衣室裡,面對穿衣鏡,詛咒著自己。
瞧瞧這個鏡中人,“它”有一頭烏黑柔軟的披肩長髮,像錦緞放光亮、五官細緻端正、一雙媲美夜空朗星的漆黑大眼、秀氣的尖下巴,還有兩頰迷人甜美的小酒窩!
“它”是如此美麗,可是為什麼?
喔!上帝,為什麼“它”的身體結構卻是個男人——男人耶!
該死,這真是太諷刺了!她“沈詠竹”竟然變成了一個男人,一個貨真價實的、百分之百的男人,雖然是一個比所有女人都來得漂亮的男人,但……
“男人就是男人!不管‘它’漂亮與否,這性別是不容忽視的!”詠竹懷疑。“我和江大哥還有在一起的可能嗎?”
答案再明顯不過了。“江寒怎麼可能接受一個男人做他終生伴侶?”即使那個“男人”是詠竹,她可以猜得出他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個“不”字!
還有眼前最艱困的難關——她想要成功還陽,就必須要有“生命之源”!
而詠竹壓根兒無法想像她要如何以這副男子之身和江寒接吻?
他絕不會相信這個漂亮的男人就是“詠竹”重生,而如果她就這樣接近他,恐怕在達到目的之前,江寒就會先打死她!
“真是太好了,一個月內連死兩次,從古至今大概只有我一個人吧?”詠竹自嘲著,邊哭邊穿上這個男人留下來的衣服。
有點頹廢的風格,不是詠竹喜歡的品味,但很有藝術氣息。
穿妥衣服走出沙龍,經過櫃抬時,一名服務生交給她一個手提包,詠竹開啟它看了一眼,全是些攝影器材,還有張名片“造型攝影SAM”。
“原來他們叫的是他的英文名字‘SAM’,而不是什麼‘仙兒’,混賬!死過一次,連耳朵也不靈了!”
詛咒著走出美容沙龍,外面陽光普照、晴空萬里,可是詠竹的心裡卻充滿了憤怒與絕望!
尤其在她抬頭看到這間沙龍的招牌後,“金色年華男子美容護膚中心”!
“安琪拉!”這三個字像冰珠子似的蹦出詠竹的嘴巴,她整個人完全被怒火熊熊燃燒著。
她發誓。“這個該死一千次的瘟神,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非拔光你翅膀上的羽毛不可!”
但幸虧安琪拉這次夠機警,一發現情況不對勁,就趁著詠竹昏倒在按摩室時偷偷溜了,要不然後果肯定是不堪設想的!詠竹一向是說到做到的!
從十八層樓的窗戶往下望,人類是那麼的渺小與脆弱!
小小的房、小小的車,看起來是如此的虛幻,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是完全真實的呢?
陽光穿過手掌的縫隙,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傾灑在偌大的辦公室裡!
失去詠竹的日子已整整二十五天又十二個小時,江寒已經可以接受這個事實,可是他很懷疑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人,生命中還剩下些什麼?
事業?金錢?權勢?還是地位?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任何完全真實、可以掌握在手中、值得他爭取的東西嗎?
也許還有吧?可是這些東西對江寒而言不具有任何意義和價值,他覺得整個人都空了,沒有心、沒有靈魂、沒有思想、沒有感覺……
“為什麼我必須活著?”江寒不只一次地問自己。“我要到哪裡才找得到答案?又或許根本沒有答案……”
“碰”一記老大的聲響,辦公室的大門粗魯地推開。“董事長,吃飯了!”
國貿部經理葉芳鈴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闖進辦公室打斷江寒的沉思。“你還想裝死多久,快起來好不好?”她拿白眼瞪他。
葉芳鈴是江寒讀大學時的學妹,生性達觀開朗,處事精明果斷,稱得上是個商業奇才。
江寒這次回國,特地把她從美國分公司調回臺灣,為的就是依仗她的長才,幫忙整頓積弱已久的“江氏貿易”。
但自從詠竹意外去世之後,江寒整個人性情大變,脾氣更是暴躁,葉芳鈴遂成了全公司唯一有膽量敢捻虎鬚與他交談的人。
所以儘管她常常口氣不善,但不可否認的,這一個月來若沒有葉芳鈴撐著,“江氏貿易”早就垮了!
何況她現在還身負重任——每天逼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