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難受。
所以我只能去找朋友,找那種不會處處砸我的朋友。*和白楊跟我們住的不遠,出入宿舍時經常見面,上課時經常坐在一起,也就熟識起來。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黃白。她們總是在一起,所以叫黃白,我自認為是很明智的叫法。
我們這個五人組成的小團隊一起去玩兒,我還是挺高興的。約好出發時間後,我發簡訊告訴振華:我和朋友去公園玩兒。振華回覆:祝玩兒的快樂!
僅此而已。
坐公交車坐到終點站,就到了左海公園的西門。我們提著吃的喝的走進公園,發現人多的不可理喻。雖然是晚上。不過也許正因為是晚上,所以人才多。工作的人們晚上得閒了,帶上老婆孩子,出來散散步,享受一下悶熱裡的清新。老頭老太太無聊了,叫上另一幫老頭老太太,出來公園裡,坐在一起,拉著二胡,敲著鑼鼓,或者扯上一個大螢幕,快樂地唱起了紅歌。還有數不盡的情侶們,一雙雙地坐在草地上,石凳上,擁著,抱著,吻著,似乎想吸取天地之精華於一身,為愛情求來長久的甜蜜。還有像我們一樣三五成群的,應該多是班級幾個要好的姐妹或者兄弟吧,來這裡看看夜景,觀觀西湖左海。
*和白楊手牽著手走在我前面,鄭松凌和廣林肩並著肩走在我後面,我一個人揹著雙肩包不緊不慢地走在中間。我突然想到了皇后。在封建時代,如果我是皇后,出行應該就是這樣的吧!奢華鳳輦,隨從宮娥。只是我永遠成不了皇后,永遠成不了振華的皇后。
左海公園裡的娛樂設施挺多,只是晚上大多關閉了,所以黑燈瞎火的,許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吧。想來白天一定是非常熱鬧的。我們在左海覺得無趣,就順著通往西湖的路走去。
西湖的夜景較左海是更漂亮的。
遠遠看去,到處是垂著掛著的彩燈,夾雜著反射來的照明燈和景觀燈,煞是好看。道路兩旁的柳枝上,彩燈閃閃爍爍,像是歡快的歌唱著。為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們。
有一群老人在唱歌。他們圍坐在一起,中間有一個人拿著麥克風,旁邊有人吹口琴,有人彈電子琴,有人拉二胡,還有一臺大音響。管絃樂器集聚登場,拿著麥克風的大媽唱起了革命歌曲。唱歌的人會換,圍觀的人會換,可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大同小異,歌唱者更是笑靨如花。
有一群孩子在溜冰。靠近西湖的一塊小小的水泥地,像一個袖珍廣場,孩子們穿著輪子會亮的溜冰鞋,在水泥地上穿梭,笑聲不絕於耳。他們的身子是那樣的軟,他們的腳步卻是那樣的堅定,側身也好,反轉也罷,那雙穿著色彩各異的鞋子來回滑動的腳始終穩穩地踩著地面上,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樣。我好羨慕他們的笑,無拘無束,天真燦爛。他們甚至連一會兒回家要洗澡這件事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他們就可以這樣簡單。
路邊的石凳上,有些人在沉默。一個人,安靜地坐在石凳上,沒有抽菸,沒有流淚,甚至沒有動,就這樣安靜地沉默著。周圍熙熙攘攘過往著行人,灑下一路歡聲笑語,豔舞鶯飛,他們無動於衷。他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思自己想思的,想自己想想的。沒有人動搖的了他們的沉默。此時,沉默是金。不知道他們在思考什麼,不知道是開心是難過,或者,只是一片空白。
夏日西湖公園的夜晚,夜不醉人人自醉。
可我依然無法十分開心。不過總有個七八分吧,還好。
跟著四個人,他們快我便快,他們慢我便慢。我不想與誰為速度爭什麼。他們停我便停,他們行我便行,我不想思考停下和行走的不同。不可否認,是有些拘束的。不陌生,也不太熟,這種朋友,只能在交往中摸索,並最終得到一個合適他們的行為方式。
松凌和廣林一直在談論福州,這個城市。形成,發展,歷史,經濟,人口,文化,政治。*和白楊就不同了,她們一直在關注周圍的人,誰在唱歌,誰在跳舞,誰走路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誰倏地一下在誰臉上親了一口。她們看到了便會笑,然後回頭告訴我。或者拉一下我的胳膊,或者輕輕牽著我的手。
他們都是好人。善良的人。他們沒有忽略我。
西湖是美的。這幾個朋友也是美的。
十一長假只是去了趟西湖公園,就在不知不覺中遠去了。
振華給我打電話的次數似乎多了,說的時間也很長。我越來越開心了。他差不多每天都會打電話給我,問我吃了什麼,上了什麼課,玩兒了什麼,交了什麼朋友。然後告訴我他吃了什麼,上了什麼課,玩兒了什麼,開了什麼會。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