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了下去,然後揚手,露出腕間那條紫晶手鍊對著洞口晃了晃,而她的目光這時微閃起耐人尋味之色。
“小語,對不起,這件事確實是我疏忽了。”
少女懶洋洋笑了笑,目光清澈明麗,豔光如許,聲音溫和道:“這不是你疏忽;是你不熟悉這裡的建築而已。”
男子心裡默然,雖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他仍然覺得自責。
“對了,你能夠順著手鍊找來這裡,一定去過聾女家裡了,她家的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墨白淡淡瞟了眼旁邊靠著牆壁的姑娘,道:“嗯,她家中只有一個腿腳不好的孃親,沒有什麼活計,生活自然過得艱苦。”
“你是不是已經想好怎麼安置她?”
少女不答,含笑反問,“你說呢?”
墨白淡淡應道,“以你的性子遇上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你怎麼可能袖手不管。”
少女在裡面懶懶地笑了笑,在心裡默默想著,需不需要她數到一百,墨白才能將那扇厚重的烏漆大門開啟。
不過,這傢伙一味坐在這跟她聊天,她倒是好奇,這人會用什麼方法弄開那扇門。
“小語,其實你自己有辦法出來的,對不對?”
男子嗓音溫醇動聽,平平淡淡的語調中蘊含著一貫的寵溺溫柔。
但他用的卻不是疑問句,而是百分百的肯定;這份肯定,在他看見少女那撲閃發亮的眸子時,就自他心底升起。
少女眸光閃閃地看著他,勾唇,懶洋洋地笑了笑,“將我擄來此處的人,根本沒有要殺我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何不老老實實待在這裡,而勞心勞力的去想什麼逃離之法。”
墨白愕然,妖惑眼眸泛出狐疑的光芒,凝定少女笑意嫣然的容顏。
“你真這麼想?”
少女老實地點了點頭,又嘻嘻笑道:“當然,我雖不願意費心思去想逃離之法;可為免你們太過擔心,找機會給你們送個信什麼的還是必須的。”
男子輕輕搖了搖頭,眼眸中流泛出幾分無奈幾分寵溺幾縷溫柔,薄唇輕輕逸出一聲:“你呀!”
就在這時,那扇厚重的烏漆大門處忽然傳來一聲悶轟聲,隨後,一大片火燒雲的殘影從那扇門的位置透了進來。
少女順聲回首望去,見狀微微怔了怔。
那妖魅男子對她淡淡一笑,“好了,小語,現在出來吧。”他說著,隨即站了起來,恣態肆灑地撣了撣雪白衣裳上沾染的灰塵。
東方語盯著從那扇門透進來的模糊雲影,怔了一下,隨後才意識到門已經被開啟了。
她低頭環視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懶懶勾唇,神情愉快地笑了笑,然後才從地上爬起來。
她悠然走到門口處,淡淡投了一瞥站在墨白身後那面無表情的冰冷少年,見那少年玄色衣衫上,竟粘附了一些金屬碎屑;她目光一轉,轉落到那扇敞開的輩子烏漆大門上;見那扇門右邊上,居然凹了一部份,而從那凹進去的部份缺口來看,分明是被人用什麼外力破壞的。
少女眼底一瞬閃過詫異,抬頭,目光閃閃地看了看成剛。
墨白站在雲影下,平靜地向她伸出了精緻潔白修長的手。
少女微微一笑,並不矯情,隨之將手遞了過去,與男子微溫的掌心交疊。
不過,她嫣然笑著看他,明亮眼眸忽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她將手掌放進他掌心,卻不是順著他的手勢往外走;而是忽然扣起他修長的手指,用力將他往裡一拉。
“既然來了,不如進來看看這座塔樓的奇異之處。”
墨白被她這麼一拉,自然毫不反抗,順著她的意思便舉步走了進來。
東方語饒有興致地拉著他直接走到頂層去。
“你看看這口大鐘,很古老吧。我每天敲這玩意,都快將自己耳朵給震聾了。”她昂頭,笑眯眯指著懸吊橫樑的大鐘,字句裡雖有嫌棄的味道,但聽她的聲音,卻隱隱透著一股歡快的自豪感。
男子一聽這話,心立時覺得更加憐惜她了。
醉人的目光一瞬流轉著淡淡的溫柔與淺淺的無奈憐惜,定定凝落少女笑意晏晏的面容。
東方語撞上他溫柔流漾的眼神,只覺心裡突然便安定下來。
似乎只要有他在,什麼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嗯,不如我現場敲給你聽聽。”
少女笑吟吟便拾起兩根棍子,開始按照她自己琢磨出來的辦法,敲擊著大鐘。
“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