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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容不悲不喜,教人無法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什麼情緒來。

“哀家素聞段大人教育有方,令郞才能超卓,為人謙直好義,孝敬父母尊重長輩,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她語氣微頓,又笑道:“令媛秀外慧中、溫柔大方,性格乖巧,是位宜家宜室的好姑娘。”

聽她如此盛讚,段召柏眉頭蹙起。

東方語頷首微笑,難道太后今天做媒做上癮了?

“太后謬讚,臣不過是教育他們萬事須謹從善本出發。”

段召柏囁動嘴唇,隱去眉宇那一抹憂慮,還想繼續再說什麼“小女自小跟隨臣四下行走,性子粗野之類”的,但太后眼風掃過,已生生壓下了他一頭,搶在前面道:“段大人教育有方,瞧這話說得多好啊,萬事謹從善本出發。”

“嗯,不知白世子意下如何?”她目光一轉,面容雖然仍泛著淡淡微笑,語氣聽來也十分溫和慈愛,但她的眼神那股懾人的凌厲卻無時不在。

她凌厲的視線往那白衣如雪的妖魅男子身上一壓,在墨白周圍的人便立即感受到沉重的無形壓力。

東方語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抬首,遙望那安靜沉默似一尊精雕細琢過玉石般熠熠其華的妖魅男子。

太后這話聽似在詢問墨白覺得段召柏那句遵從善本出發的話如何,但實際深一層的意思,有點頭腦的人都聽得明白,太后這是在暗示墨白對段召柏的千金印象如何;當然這種詢問亦不過是意思形式而已;太后既然當著群臣的面提出這樣的話,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這一霎,大廳突然安靜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那巋然不動安坐的冷漠男子。

當然,其中有幾道幸災樂禍的視線是悄悄暼向東方語的;也有幾道焦灼的視線是來回打量墨白與東方語的。

那被萬眾聚集的男子,仍舊安靜而淡然地坐在他的位子上,自斟自飲,他甚至連眼皮也沒抬一下,似乎壓根就沒聽到太后的問話一般。

那風姿卓絕的少女微微含笑,收回了那道古怪的目光,低頭,淺酌。

垂下的長睫密密遮掩著她眼底安然讚賞的眼神。

她知道墨白這一刻的沉默,不過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欲先開口,不欲令段西嶺聲譽受累。

這人,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對上與她有關的人或事,他冷漠堅硬的心總會軟化,將他的細膩以別人看不懂的方式悄悄表現出來。

墨白的漠然冷視,令太后不悅;讓段召柏心中忐忑;也令段西嶺發怔。

不過,她在一怔之後,迅速回神,她轉目,悄然朝東方語所在的位置投去一暼感激的眼神。

隨後,段西嶺站起。

她神情平靜,目光堅定,遙望主位之上那雍容華貴的女人。

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緩緩地清晰吐字,道:“臣女多謝太后盛讚,但臣女自覺有愧於太后抬愛;臣女自幼跟隨家父四處行走,性格粗野行為粗俗,實在愧受太后讚譽。”

太后挑眉,眼神泛著幽幽盤桓的森涼,直直射投到段西嶺面上。

段西嶺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不避不讓迎上太后凌厲甚至透著幾分戾氣怨責的眼神。

道:“不敢有瞞太后,臣女雖未婚配,但臣女早心有所屬,還請太后成全。”

她說完,眼角似有若無地瞟出一記光芒往男賓席上某個位置掠了一下。

大廳頓時一陣譁然。

“真是不知羞恥。”

“啊,她竟然敢駁了太后的面子,真是不知死活。”

“看著吧,待會有她倒黴的。”

有人看不慣段西嶺的堅決率直,開始竊竊私語抵毀。

而那些聲音似乎都不遠不近環繞在東方語周圍。

東方語本不欲生事;但這些人的議論真是越來越不堪入耳,聽得她心頭冒火。

她眼睛微微轉了轉,目光純澈清透,卻帶著強大的壓人力度。

她彎起眉梢,笑意微微張嘴,聲音輕柔如三月和暖春風,“各位,靜坐當思已過,閒時莫說人非,你等豈知今日之言論,不會為他日種下禍根;有道是: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太后仁慈,卻未必不會做些事讓人耳根清淨;比如某些嗡嗡亂叫的蒼蠅,無論是誰,心裡都會厭惡的。”

那些原本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口氣在議論段西嶺的小姐們,接到東方語那清透似乎能窺測人心的目光,一瞬心下都驚了驚;再聽她三言兩語,卻極具震懾力的話,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