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玄機?”右相斜目,含著窺不清的情緒,緩緩掃了過來。
“請陸院首明示。”
“我發現陛下所枕的那隻暖玉枕,有一條細如髮絲的裂縫;而我將那隻暖玉枕放在水裡浸泡了一會之後,竟然發現那些水起了變化。”
陸院首說著,微微停頓了一會,眼角含幾分意味不明的冷光瞟向錦衣男子。
“我後來再三驗證,發現真正對陛下龍體有害的卻是那隻暖玉枕。”
陸院首此言一出,眾人頓時譁然。
一直安靜閒坐的文秋鳳,也一改她清婉典雅嫻靜的態度,居然激動得霍一下站了起來。
“陸院首,你說的可是真的?陛下日夜所枕的那隻暖玉枕居然含有危害陛下龍體的東西?”
急切的自然不止文秋鳳一個;其餘人沒有再接著逼問,而是目光熠熠地盯著陸院首。
陸院首頓感壓力大增,他嚥了咽口水,才又接著道:“皇后娘娘,這事關重大;微臣若無實證,絕不敢在眾位面前說這等話。”
寧康似乎想到什麼,雖然臉上已不見了先前那股得意洋洋的神態,他也皺起了眉頭,卻追著陸院首問道:“陸院首,你確保沒有弄錯嗎?若真是那隻暖玉枕有問題,為何陛下的病情會在昨夜之後,經過太子與那個不知什麼來路女人的以毒攻毒治療之後,才突然惡化?”
陸院首微眯著眼睛,涼意颼颼地瞥了寧康一眼,冷冷道:“五殿下說得不錯,若不是有太子殿下找來東方姑娘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治療,陛下的病情確實不會有明顯惡化的跡像;陛下只會在日復日的昏睡中逐漸枯瘦……直至……”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誰都明白了他未竟之言所包含的真相。
寧康臉色從陰沉中變成了慘白。
右相有些氣恨地瞪了寧康一眼,道:“陸院首,請你繼續。”
“那隻暖玉枕裡面居然含有另外一種毒藥,那是一些無色無味的藥粉,量並不多,但因為陛下日夜都枕著那隻枕頭,所以裡面的毒藥就能在無聲無息之間滲入到陛下面板裡,從而與陛下體內的千日紅毒藥相互作用。”
陸院首皺了皺眉,又道:“因為東方姑娘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蔬導陛下體內的千日紅,卻沒有料到陛下枕頭裡面另藏玄機,這才讓藏在枕頭內那些毒藥一瞬佔了上風,也就在一夕之間加重了陛下病情。”
陸院首話音一落,文秋鳳立即冷聲道:“馬總管,陛下所枕的那隻暖玉枕,平日不是由你負責保養的嗎?它上面的裂縫是怎麼回事?平日都有誰接觸到那隻暖玉枕?”
“皇后娘娘請息怒,這件事既然涉及到陛下龍體安康,就不是一般的管理問題;請娘娘暫且坐好,接下來的事交給臣等來調查就可以。”大理寺卿林琅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清婉典雅的女子,站了出來,一番話既不給面子又不卑不亢。
文秋鳳只是心急,被他這麼一說;臉上連一點尷尬也沒有,她隨即淺淺一笑,笑容一貫的遙遠迷離,“林大人說得對,是本宮太過急燥了,本宮一想到有人居然在陛下日夜枕著的暖玉枕做手腳,就無法冷靜自恃。”
林琅隨即淡漠道:“皇后娘娘對陛下的心意,臣等明白。”
“玉總管,請你告訴大家,建安殿內陛下所枕的那隻暖玉枕到底出自何處,又有哪些人可以接觸到那隻暖玉枕。”
玉橫是負責建安殿雜務的總管;建安殿內所有物品都經過他的法眼,當然暖玉枕的來處也自然登記在冊。
玉橫是個長得十分白淨的老太監,他神態謙恭走上前來,緩緩道:“陛下所枕的那隻暖玉枕,是在三個月前,由七殿下寧步進獻給陛下的禮物。此枕當時是由七殿下親自送進宮來,奴才親手接收的。”
“寧步七殿下?”眾人立時議論聲再起。
東方語懶洋洋朝那錦衣男子投了一瞥,見他臉上居然毫無反應般;除了一雙星眸寒光隱隱地轉動著,他的神情居然鎮定得很,連一絲情緒都不露。
林琅接著又問道:“那你當時可有仔細檢查?當場可發現那隻暖玉枕有何不妥之處?”
林琅想了想,三個月前,陛下雖然已病倒,但人還是清醒著的。
玉橫立即苦笑著,答道:“林大人,奴才要是當場發現那隻暖玉枕有問題,那裡還敢讓陛下一直枕著它。”
林琅聞言,點了點頭,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得多餘。
但他隨即一想,又問道:“你當時沒發現它有問題;卻並不代表它本身沒有問題;而七殿下作為這隻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