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院首,陛下的情況怎麼樣?”出聲詢問的是當朝右丞相。
其餘人則目光灼灼地盯著陸院首。
他們雖然沒有圍上前來出聲相詢;但他們的目光卻同樣透露出了他們此刻急切的心情。
陸院首皺著眉頭,一臉沉吟為難地轉目,看了看臉色平靜,神態溫和的寧楚。
“眾位,陛下的情況——”陸院首說得很慢,他說的時候,雖正面對著那些眼神急迫的人,但他眼角餘光卻不時瞟著寧楚,見寧楚似乎對他的暗示仿若未覺,絲毫不為所動的模樣,他暗地嘆了口氣,又道:“較之前的症狀,居然嚴重惡化了;照眼下這情形,他大概撐……咳,總之,不容樂觀。”
“這是怎麼回事?”右丞相皺眉掠了眼陸院首,隨即又含著懷疑轉向寧楚,“太子殿下,昨天你不是言之鑿鑿保證,你從別處請來的東方姑娘,她能夠治好陛下嗎?如今怎麼會突然令陛下的情況惡化了?”
寧楚眉心幾不可見地跳了跳;他抬眸,眼神溫和,朝陸院首看了過去。
“右相,我還有話沒說完呢。”陸院首將脖子一直,目光森森地瞟過寧楚,語氣似乎強硬了幾分,“我等剛才不但發現陛下的情況急劇惡化;還在陛下所枕的枕頭上發現了一些異物;那些異物嘛……”
“蔡御醫,結果可出來了?剛才那些是什麼東西,有何作用,你且過來告訴我。”
就在這時,那個並不知自己此刻已陷入麻煩漩渦的少女,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陸院首目光含著譏諷,冷冷瞟了她一眼;繼續示意蔡御醫給他稟報情況。
蔡御醫目光詭異地轉動著,居然也泛幾分蔑視之意瞟了瞟東方語。
他附在陸院首耳邊,聲音很低,但他嘴皮子動得十分頻繁,看樣子說得飛快。
陸院首的臉色,竟然在他嘴皮子不停開合之中,愈發的變得陰沉難看。
一眾靜待結論的人,都在密切注視著陸院首;此刻見他神色幻變,這些人中,立即有人微微露出喜色;也有人臉上泛出幾分擔憂。
半天,那名蔡御醫才將結果對陸院首稟報完畢。
陸院首點了點頭,沉聲道:“好,我知道了。”
“陸院首,陛下病情惡化的原因是什麼,這會你可以告訴大家了吧?”
右丞相為群臣表率,是以他最為關注事件的結果。
陸院首臉色發暗,眼神居然隱隱透著惋惜與沉痛,他默默看了看寧楚,又無聲盯了東方語一眼,才道:“剛才在陛下枕頭上發現的那些異物,其實是幾滴藥汁;估計是昨晚東方姑娘侍侯陛下服用的時候,不小心滴下的;不過因為是滴到了陛下腦袋正下方,被正正擋住了,所以他們才沒有發覺。”
眾人聽得陸院首這話說得古怪,心裡都悄悄緊繃了起來。
陸院首沉沉嘆息一聲,又道:“剛才我讓蔡御醫想辦法驗證了那幾滴藥汁,證實……證實……”
“證實什麼?”這下急著跳出來的不是右丞相,而是一道較年輕的男聲;東方語放目望去,見那錦服男子正雙目露喜,與周圍一臉沉痛擔憂之色的人實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陸院首你就直說,少在這吞吞吐吐為某些人做遮掩了。”
東方語挑眉,明光流漾,透著隱隱寒意瞟向那男子。
隨即,她眼角往寧楚的方向掠了掠。
“小語,那是五弟寧康。”寧楚淡淡一笑,薄唇微微動了動;不過除了東方語之外,卻無人聽到他說了這句話。
陸院首暗地咬牙,還重重地跺了跺腳,似是下了決心般,他雙眼一橫,又看了看寧楚,有些發性惋惜嘆吟道:“證實那些藥汁當中含有劇毒……”
“劇毒?”眾人都聽得心臟停跳,而人群中卻有人神色興奮地高聲嚷了這一句,他一嚷之下,眾人的目光立即含著各種神色望向了那霧風霽月的豔絕少年,“陸院首,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有人昨晚偷偷給父皇喝了含有劇毒的藥吧?”
喳呼得最大聲的正是面露得意的五皇子寧康。
“陸院首,你說話之前可要三思。”右丞相皺著眉頭站了出來,目光隱含著警告盯著陸院首。
他說著,又掠了掠仍舊神色溫和,似乎壓根將自己置身局外的豔絕少年。
這一掠,眉頭又緊了幾分。
陸院首正眼直直回視著右丞相,緩緩道:“右相放心,這種事,若非證據確鑿,我怎麼敢亂說。”
右丞相聞言,臉色沉了沉,看寧楚的目光泛起幾分不解;而再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