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東北方向?那可是後宮所在的方向啊?”
有人驚呼,“難道那歹人會是嬪妃中的人?”
夏仲謙含涼一笑,指了指聖盤那幾片龜甲骨,“根據卦象所示,確實如此。”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俱沉默著,沒有人站出來再說什麼。
半晌,仍是其中一位親王站了出來,望著夏仲謙,面色陰沉,道:“國師,請問具體是哪個人?”
夏仲謙眼角一飛,幽幽目光便如瑟縮的風一般從眾人面上盤旋而過。
“待我再行佔算出她的生辰,便可知悉那人到底住在哪一宮哪一殿了。”
他說著,又開始重新揮動大袖,在那小小聖盤上動作起來。
結果當然很快就出來了。
不過夏仲謙卻沒有隨即將結果告訴引頸長盼的群臣;而是面色凝重地看了看那幾位親王。
幾位親王會意,他們相互對望了一眼之後,便朝著夏仲謙走了過去;夏仲謙微微咧嘴笑了笑,眼角隱約可見涼意閃動。
幾位親王自他口中知悉那人名字之後,臉色俱變得十分難看;不過他們又默默對望一眼之後,也沒有再問什麼,便開始散了開去。
而接下來,親王們便勸散了群臣,並含糊其辭說明國師已經佔算出那個為禍蛟玥的人是誰;而後面的事自有人會處理云云。
蛟玥國的風水龍脈,蛟玥國的江山基業,說到底乃是他們寧氏的天下;既然親王們已有了應對之策;群臣們只得憂心忡忡散了。
隨後,親王們又合計著商量了一會;再然後,開始分工合作,準備將那個窩藏在皇城裡危害蛟玥國運的人給揪出來。
因為牽涉到後宮嬪妃;外臣不便進去,只得請皇后文秋鳳出面。
文秋鳳作為後宮之主,她只需隨便找個藉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想去哪個宮哪個殿都可以。
現在,群臣從國師那裡得知有歹人躲在皇城裡意圖顛覆蛟玥江山之事;親王們便開始分頭行事;有人與國師一道對皇后說明了此事的嚴重性;而有人則到某人的皇子府周圍,設法將某位皇子拖住,不讓訊息洩露;不給他脫離視線去救人的機會。
皇城後宮。
流雲殿。
顧名思義,整座宮殿的佈局裝飾都以輕盈流動形象為主;就連物品色調,多以明暖格調為主;因為這座宮殿裡,住著一個病美人。
據說這位病美人如妃娘娘年輕時,美豔冠壓群芳;而她最獨特的是她那輕靈如蝶的舞姿;也是因為她的舞姿,所以年輕時頗得皇帝寵愛;不過後來生了孩子之後,身子虧損過度,漸漸便不再跳舞了。
而流雲殿沒了能與流雲媲美的舞姿;皇帝從此自然也來得少了;久而久之,這位病美人如妃娘娘便像其他遲暮美人一樣,被時光湮沒在了空寂的宮殿裡,鎮日對著那些凋謝零落的花草哀怨度日。
不過,萬幸,她即使失了君王寵愛;仍有一個兒子;而這個兒子還是個極其出色的人,因為他的出色與攏絡人心的手段,所以隨著他年歲長成,也漸漸攏絡了不少人支援他。
如妃想到這,免不了在心裡幽幽地嘆了口氣。
可惜,步兒再優秀,也越不過太子寧楚去。只要上面還有一個嫡出又優秀的太子壓著;步兒就永無出頭之日。
正在她心思紛雜的時候,忽然有人高聲通傳:“皇后娘娘駕到。”
聲落,便見有一襲正紅鳳袍自門口迤邐而來。
如妃旋即上前,對著文秋鳳襝襝施了一禮:“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如妃請起。”文秋鳳含笑而來,神態清婉典雅,將小手往空中虛虛一抬,便彰顯出她的明華高貴。
文秋鳳站定,舉目掠看滿庭的嫣然流雲,再看看眼前的病弱女子;只見如妃舉手蹙眉之間,也盡顯柔弱病態的美妙風情;她忍不住在心裡輕輕嘆息,當真是一個美妙的病美人。
可惜,這朵已逐漸走向衰敗的花,已無法再盛放那豔冠群芳的美麗了;今天,她來,便要將這朵帶病的嬌花折下,摧殘掉那一息尚存的美麗。
如妃行過禮,重新站直身子,卻見皇后立定在地;並沒有進屋的意思。
她怔了怔,隨即微笑道:“不知皇后今日屈駕降臨流雲殿,有何賜教?”
“賜教?”文秋鳳一聲含嘲淺笑,她笑意清婉,然笑紋卻迷離而遙遠,“本宮哪裡敢賜教如妃?”
如妃心下一沉,見皇后神態如此古怪,頓生不好的預感。
皇后妙目轉動,淡然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