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的話,恨不得自摑巴掌;她拿眼角瞟了四姨娘幾下;意思是巴望著四姨娘說句話,解了這個圍。
但四姨娘一直垂著眼睛,似是壓根沒收到三姨娘的暗示一般。而大姨娘一直只是淡漠地坐在那,兩眼亦一直呈神遊太虛之狀;根本沒有心思留意她們都說了什麼。就更加不會在此刻出聲為三姨娘解圍了。
三姨娘見狀,只得暗自恨恨地將牙根咬了又咬。
無奈,只得勉強擠出僵硬而虛假的笑容,訕訕道:“二小姐說笑了;雖說眼下夫人得了瘋病不能當家;但她畢竟還是夫人;她這病也不是說一直治不好;怎麼能為了這個當家人選,而建議老爺另娶一位夫人呢!”
“這不合規矩,不合規矩,對吧?老夫人?”
三姨娘眼見四姨娘不肯搭理她,只得將物件轉向那一臉不悅陰沉相的老夫人。
老夫人冷冷瞄了東方語一眼,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既不表明支援三姨娘的意見;也不否認支援東方語。
東方語對眼下這個局面根本就不以為意。
“哦,既然大家都認為讓將軍重新再娶一位夫人不合規矩;那今天只好在三位姨娘當中選出一位來當家了。”少女斂了明媚絢豔笑意,面容泛出一絲惋惜與遺憾,道:“那麼眼下,不知三姨娘還對其他人的出身有沒有意見?”
三姨娘無意抬頭,目光一下撞進少女明媚清澈的眼神,腸子都快悔青了;真恨不得事情能重新再來一遍;她就不會再如此多嘴,想著自身優勢去爭這當家的位置。
她怎麼會因為一時興奮,而頭腦發熱,忘記了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的少女,根本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狡猾狐狸!
“二小姐說的話最合情理;啊呀,下面就開始選吧?”三姨娘一臉尷尬,卻不得不接著東方語的話表達自己的意見,“說錯了,是大家開始述說自己的優點,對吧?二小姐?”
東方語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淡淡笑道:“嗯,如果大家再沒別的意見,是可以開始了。”
這時候,誰還能有什麼意見呢?
老夫人陰沉著臉;神色冰冷之極,反正這個充滿油水的肥缺沒了她的份;她才懶得管她們怎麼鬧騰。
“好,那就先從大姨娘開始吧。”少女眼睛一掠,透著無形的威懾冷芒緩緩掃過三姨娘與四姨娘,目光轉到大姨娘身上時,隨即收了那份壓迫感,落落大方地凝定了大姨娘。
“大姨娘?”
少女一聲輕輕清脆悅耳的低喚;雖喚得大姨娘收回恍惚的神智;但大姨娘淡漠地看她一眼,緩緩道:“妾身沒什麼好說的;妾身自問沒有這個能力當起東方府這個家;你們還是從兩位能幹的妹妹中選人吧。”
東方語聞言,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被大姨娘拒絕這個結果,她早就預料到了;但她若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她就不叫東方語了。
她來慈靜堂之前,就已經決定,非要讓大姨娘來當這個家不可!
而她也一定會說服大姨娘走出那長年香火籠罩的佛堂;融入到這個世俗的現實來。
“大姨娘,你說這話可就不太好了。”東方語懶洋洋一笑,神色和悅,笑容明豔動人。她紅唇微張的時候,那聲音就像錯落有致的清澈泉水,叮咚聲響中,一聲聲勾住了你所有的注意。
“你也是這個家的一分子;眼前夫人這個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若再像以前一樣躲在自己的院子裡只顧自己清靜,不理俗事;不問世情,你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既不負責任又太過自私了嗎?”
“我想,你經常將誠心供奉在佛祖前;這份心意是好的;但你燒香拜佛這麼多年;它讓你的心靈得到平靜了嗎?它讓這世間的罪惡與是非貪慾少了嗎?”
“沒有吧?不管你如何拜它,這世間每天仍有無數的罪惡壞事發生;而你捫心自問,你念經唸了這麼多年,你心靈真得到平靜了嗎?你真能放下過去,真能放下那些不甘怨憤與仇恨嗎?”
“無論你如何唸經,你都無法從中擺脫過去,讓自己活在將來。”
大姨娘瞪大眼睛凝著少女雪白光潔嫩玉似的面容,心下微微翻起了波浪。
東方語說得對,這些年她一直在燒香拜佛,不過是想借此逃避自己的無能,她並不能真正放下心中的執念;還有那份被她深埋心底,自以為可以忘記的仇恨。
東方語瞟著大姨娘微變的神色,並沒有再其他的話鼓動或刺激她。
有些往事,你越想去忘懷;它在你腦海裡反而會變得越清晰;而有些痛苦;無論你將它埋得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