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那天,有人散佈虛假訊息,擾亂錢莊的事嗎?”
少女點了點頭,笑意晏晏道:“你找到鐵證定他的罪了?”
“差不多吧。”男子忽然認真而嚴肅地凝視著她,道:“小語,明天跟我回帝都去,好嗎?有些事情,我需要你幫忙。”
“我?”少女側著頭,目光泛著狐疑,睨向男子妖惑漆亮眼眸,笑嘻嘻道:“讓我幫什麼忙?”
“拆他的臺,徹底斷了他的後路。”墨白聲音溫醇如昔,但他淡淡的語氣卻隱隱透著一股果斷殺伐的味道。
東方語幾乎立即從他這冷淡的語氣裡嗅出一絲不尋常來。
“還有,數月前那宗地方庫銀被劫案,如今也有了線索了。”
東方語怔了怔,挑眉看定男子,“你是說,那樁事東方賢也有份參與?”
“呵呵,我看他這次是死定了。”
“小語。”墨白忽地握著她雙手,目光透著一絲凝重,定定看進她眼眸深處,緩緩道:“這件事,不但決定到東方賢今後的命運,這事亦同樣會影響到太子,你……?”
“你擔心我會幫著風絡?”少女輕輕嗤笑了一聲,眯著眼眸白了男子一眼,有些氣惱道:“這你大可以放心,以前我救他,那是出於一個大夫的良心與職責,還有他曾經幫過我的道義;但如今,我和他之間,已沒拖沒欠,不,應該說他還欠著我的。”
東方語忽地記起那次被逼與風絡拜堂的事情來,心下就突然對風絡恨得牙癢癢。
“政治上的事情我不管,但東方賢——這個人,我可不會忘記他以前十幾年裡是怎麼對我的。”
墨白在少女輕鬆的眼神下,緩緩放下心來。
第二天,東方語有些不好意思地找了個藉口,辭別梵淨師太與寧楚,離開觀音廟,回帝都去。
而臨別前,梵淨師太盯著她脖子的那個木質吊飾,語重心長叮囑道:“小語,如果哪天你陷於危險無解的困局,你可以試著看看這個吊飾,也許它可以幫助你平安渡過難關。”
東方語自然含笑點頭,儘管心下疑惑重重,便她知道梵淨師太不會肯說實話,亦識趣地沒有多問。
東方語可以想像得到,夫人突然看見她活著回府,一定會驚嚇得跌掉眼珠;但她沒有料到,耿言暖已經撐不下去,據大夫說,時間就在這一天半天了。
她回到府中的時候大概剛過午時,而耿言暖果真就如大夫所說的那樣,在不到兩個時辰後就斷了氣。
這樣一來,夫人與東方賢之前一直對耿府苦苦隱瞞耿言暖病重的事,到了這下,便再也瞞不住了。
耿原夫婦驟然接到女兒病故的惡耗,一時悲痛欲絕過度,竟然雙雙暈倒了過去。
他們醒來之後,立即便悲憤交加奔往東方府,要找夫人與東方賢興師問罪。
為什麼他們好好的女兒只嫁過來幾個月,突然就病故了?
夫人與東方賢親自到門外迎了耿原夫婦進府;耿原夫婦二人黑著臉一句話也沒說,只狠狠陰冷地盯了他們母子一眼,便蹌蹌踉踉奔向富織院。
看見那個了無生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兒,耿夫人立時哭得死去活來,幾乎又要暈倒過去,耿原亦悲痛難抑,哽咽之中滿臉老淚縱橫。
“你們說,言暖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之前一直都不通知我們?突然就說人沒了……”耿夫人泣不成聲,然而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厲聲質問東方賢。
東方賢陰沉著臉,低垂的三角眼,當中透著隱忍與傷悲。
“親家,這是意外,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意外。”夫人幽幽嘆著氣,也舉著衣袖默默拭著眼淚,“我們之前一直都在努力救治言暖,誰都不敢相信她就這麼去了……。”
夫人放低姿態,滿臉悲痛掉著眼淚,繼續道:“誰想到在普濟寺會發生火災,偏偏言暖當時睡得沉,竟然……唉,發生這樣的意外,我們心裡也難過,之所以沒有早一點將她病重的事告訴你們,我們就是怕你們擔心,傷了自己身體啊!”
耿夫人悲憤發洩了一通之後,此時都哭得聲嘶力竭,偎著耿原抽噎不已。
夫人放像姿態又斷斷續續說了些自責內疚之類的話,耿夫人才慢慢止住了哭泣之勢。
東方賢雖然一直一言不發,但他憔悴的神情與滿身悲痛的模樣,並不是裝出來的;所以耿原夫婦看見他這樣子,心下到底覺得舒坦了些。
面對悲痛難禁的耿原夫婦,東方賢除了極力表現出他飽受喪妻之痛外;在耿原夫婦漸漸平靜下來的時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