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睡得正香;這一下太子妃當場怒不可遏了;先是搧哭了新侍妾;再是炮轟太子不尊重她……再然後,她一路哭哭啼啼跑進宮向皇后告狀去了。”
東方語與墨白聽完,仍是那般平常的模樣,那笑眯眯的仍舊笑眯眯,不過她看夏雪的眼光卻多了幾分促狹的意味;而另外那冷漠妖魅謫仙一樣的男子,俊臉上除了那層病態的蒼白之色;就連目光也不見有一絲波動;他的視線一直柔柔地安靜地凝落在那笑眯眯的少女身上。
夏雪見狀;實在忍不住捧頭低嘆了一聲。
被這兩人甜蜜的幸福灼傷了眼啊。
她捧頭低嘆一聲之後,又不免有些擔心地瞄了眼旁邊那含笑的瀲灩少年;想著這一幕對蛟玥這年輕的帝王會不會太刺激了。
不過,她這一瞄之後,發覺寧楚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在他眼裡彷彿沒有看到那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暱一般。
他的神態仍如此溫和;目光也透著冷清而遙遠的色彩,淡淡的含著溫和而無形疏離的笑。
“這下好了,太子妃去告狀;太子這家務事只怕夠他頭疼一陣子。”東方語懶洋洋一笑,隨即落下這句評語為昨夜太子府那八卦事件作結。
寧楚轉目看她,眼神溫和中含著困惑,“風絡大可以將那名新侍妾遣送走,以此平息太子妃的怒氣,他為什麼要放任她進宮告狀?”
“我想,這一定跟風絡將那名新侍妾之前一直藏在別苑幾個月,有同樣的理由;至於最真實的原因,我猜一定跟錢脫不了關係。”東方語涼涼一笑,風絡一定在被困白皮公子那宅子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陽曦身上某些東西;而這些東西,也一定已經在這幾個月裡被他證實能換來大量錢財。
不過,即使透得陽曦嘴裡吐露某些重要訊息;他也不能自由進出雁回鋒下的絕谷。
陽曦隱居避世;性格是有些單純;但她並不愚蠢;相信陽曦不會將那條路徑告訴風絡;就算要告訴,也一定會等到風絡幫助他達成某個目的之後。
不過如今,有她在一天,陽曦的願望便註定永遠不能實現。
東方語沉吟了一下,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昨夜利用搜來的令牌,將陽曦易容成她的樣子輕輕鬆鬆送到風絡床上;如今想來這決定也未必是好事。
陽曦成了風絡侍妾;對墨白的心思就會變;難保陽曦不會改變主意一門心思幫著風絡;如果陽曦將絕谷的路徑告訴風絡;那裡藏量豐富的瑪瑙一定能夠為風絡帶來大筆財富。
這對於以後風絡培養自己勢力,無疑是一大助力……。
墨白見她目光變幻;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利害。
顯然與東方語想到一起去了;如此一來,連墨白的臉色也在瞬息之間泛出微微凝重來。
寧楚見狀,心頭當即一緊,“怎麼了?這當中是不是還有特別重要的事情?”
墨白默然看他;眼裡閃過一絲猶豫。
東方語卻沒有墨白那層顧慮;見寧楚意態關切,隨即一笑,道:“我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那位新侍妾關係到一大筆財富;所以太子暫時是不會因為太子妃的怒氣而遷就太子妃的。”
寧楚想了一下,才道:“這麼說來,的確是件麻煩事。”
對於東晟的政治形勢;寧楚自然是瞭解的。
風絡現在雖然還是太子;但皇帝風烈帆似乎越來越不滿風絡的作為,最近還放出風聲,大有廢謫易儲之意。
如果這個時候,風絡手裡突然有了大筆財富;這無疑會增大皇帝廢謫的阻力;一個搞不好;未來便有可能引起東晟內亂。
政局一旦發生動盪,作為被別人自動劃歸到冷氏一族陣營的安王府,到時自然也會成為風絡剷除的目標。
想到這裡,寧楚溫和目光之下,也微微凝了冷意。
如果是以前,他對這些事自然是拍拍手掌,在旁邊冷眼旁觀;東晟的內亂對他來說,可一點影響也沒有;甚至他更希望東晟政局動亂;這更有利於他們蛟玥。
但是現在;她已經成為安王府一員。
如果安王府受到威脅;這便意味著她的安全也受到威脅。
腦裡念頭電閃轉過;寧楚的神色也多了隱隱的冷凝之意。
東方語一見這氣氛;頓時輕咳一聲,故意輕鬆道:“喂,我說你們別先將事情盡往壞處想,日後結果如何,還得看日後;誰知道日後會出現什麼變數呢;你們現在就在這憂心忡忡的,太早了吧。”
聞言,墨白淡淡看她,眼神平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