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語仔細看了看;發現送來的菜餚果然跟她在流光閣這三天所吃的一樣,清淡得沒有一絲油星味。
其他人看見如此素的菜餚,一時面面相覷,眼神全是錯愕。
東方語看見這些人的反應之後,又在心裡暗暗嘲笑了一下。
這些食物,她相信從今天開始,大夥都得分甘同味好一陣子了。
菜餚上完之後,胡秋容這個主人當仁不讓的招呼大夥起筷用膳了。
梁婉忍功了得;她看著這些清淡的的食物,只是略略皺了皺眉,便低頭將糙米所煮的白飯一口口往嘴裡送。
而胡秋容吃的時候,似乎眼前是多麼美味的珍饈佳餚,吃得津津有味還眉開眼笑。其他人見狀,只得忍著心中疑惑與不滿,將那難嚥的飯菜蜻蜓點水式的往嘴裡送。
大人可以各懷心思忍耐著。
但那兩個只有五六歲大的孩子卻不懂大人的心思;他們自然也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他們從小嬌生慣養著長大,從來沒有吃過一頓如此難吃的食物。
這個時候,粗活的食物入口。
梁婉的孫女立即一甩筷子,哇地哭了起來,還一個勁地扭動身體,邊哭邊嚷,“哇……好難吃的東西,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要吃參翅鮑魚……我不要吃這個……”
胡秋容那個孫子見自己的姐姐先哭了起來,立即也學著姐姐的模樣,一甩筷子,便發狠地吐出嘴裡食物,“我也不要吃這個……我要吃人參燉甲魚……”
兩個孩子的母親見狀,頓時頭疼得低聲直哄,“別鬧了,大家都在這吃,你們怎麼能夠在這胡鬧。”
“不嘛不嘛,我要吃人參燉甲魚……”
另外一個立時也介面道:“我要吃參翅鮑魚……我不要吃這個……”
東方語拿著碗,手肘輕輕頂了一下墨白,眨了眨明亮流澈眼眸,呵呵笑道:“呵呵,參翅鮑魚……,人參燉甲魚……我也想吃呢。”
兩個小祖宗哭鬧不停;哭得胡秋容心煩,耳邊又傳來東方語那聲含笑輕喃。
一時更是煩燥,她皺起眉頭,冷冷道:“靜雲,先將他帶下去哄好了。”
“還有玉初你也一樣,先將孩子哄停了再說。”
兩個郡王妃聽聞她如此吩咐,一時都不敢違逆,輕聲應了,便抱了孩子離席。
好不容易將那對小祖宗哄停;兩個郡王妃也不敢再讓他們過來用膳;只讓奶孃與下人們看著。
可她們回到席上,這用膳的氣氛明顯變得壓抑了。
東方語一柱一柱的菜往自己碗裡與墨白碗裡挾;一邊挾菜還一邊歡聲讚歎:“真不錯,原來不用油煮出來的食物,更能保持它的原汁原味;胡側妃你如此精通養生之術;難怪孫子都有了,看起來卻還是妙齡正盛的模樣。”
胡秋容聽聞她這話,心裡一時是又氣又恨。
聽著句句恭維,暗下卻字字珠譏。
她原本的打算,是要藉著幾天的清淡素食逼東方語向她抗議;而她便好順勢向東方語攤露安王府的經濟狀況,再借機將東方語的嫁妝掠一部份過來。
可惜,她算盤打得好;卻打不響。
她原以為,東方語今天找上門來;一定是來論理抗議的。
所以,她讓人準備的飯菜也是清淡寡素;但她並沒有讓廚房的人給其他人也準備如此寡淡的食物,也沒有預料到其他人會同時上門。
她看著廚房的人將這些足量的食物一碟碟往無憂居送的時候,心裡就在懷疑是不是東方語事先去廚房打過招呼。
她讓人去問了;但回來的人卻說,今天一早就得到了她的吩咐,所以廚房才會準備那麼多素淡的食物。
胡秋容看著東方語那張笑意晏晏的臉,恨得心裡發酸。
不過,讓其他人也到這來吃一頓如此素淡的食物也未必是壞事;起碼也讓這些人知道,她來當安王府這個家不容易。
只是,今天如此多人在場,她倒是不便提出那個要求的。
在座的除了梁婉那個對頭,還有她的兒子女兒也在;她總不能當面太過厚此薄彼。
一頓飯,在無限難熬中,眾人與胡秋容一樣皆味同嚼臘地好不容易嚥下幾口,歷經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散了。
除了東方語與墨白之外,其他人紛紛似逃命一樣逃出了無憂居;他們得急著回去開小灶,好好填飽自己的胃。
東方語與墨白留在了最後,吃得十分滿足,她笑吟吟看著內心已氣得吐血的胡秋容,淡淡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