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們得到的情報,那幾個人就是走這條道;而前面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所以他們推測,那幾個人一定是在這個村莊裡投宿了。
“難道情報有誤?”
那大膽站出來回話的小夥耳尖聽聞他這句低喃;眉眼之間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喜色。
正是這絲喜色,讓那為首的官差立即肯定他在說謊。
他大刀一揮,一個欺身掠去,便將大刀架住一位老婦人的脖子,還一手將那嚇得臉色發青的婦人給拉到了他跟前。
然後,他才陰惻惻冷笑道:“嘿,小子,你敢欺騙我們;你若不想她死在我刀下的話,趕緊的,跟我們說實話。”
他說著,還將那面閃著寒光的大刀,隨意的翻轉了幾下,有意無意讓那閃動的刀芒映到那小夥面前,“雖然我們當家的有令,不允許我們在捉拿叛徒的時候,傷害無辜百姓;可萬一膽小的百姓們自己撞上了鋒利的刀刃,一刀抹了脖子的話,那可就不是我們主動的責任了。”
他說著,又晃了晃那寒光閃閃的大刀,眯著眼睛斜斜瞥了那小夥一眼,“又或許,膽小的百姓自己太過怕事,自己嚇破了膽,就此一命烏呼;那也不能歸咎於我們身上;兄弟們,我說的對不對?”
“老大說得對。”
整齊而宏亮的聲音,霍霍震動著這個尋常百姓家的上空。
那小夥看著在那為首官差刀下嚇得幾乎昏死的老婦人;想了一想剛才那些話。
當即一咬銀牙,豁出去道:“你們沒說謊?你們來這樣只是為了捉拿叛徒?”
“這是我們的事;用不著跟你交待。”那為首的官差斜眼看他,一臉的鄙夷神態。
“我們不過聽當家的命令列事,將那幾個人帶回去之後,由當家的親自定奪怎麼處置。”
小夥聽完他這番話,兩眼隨即露出了鬆口氣的神色。
原來在他們當地的風俗;若是冬月寒夜,他們的村子有人死於非命的話,來年他們村子所有人都會受到詛咒。
這也就是這些百姓們為什麼一直都沒有供出東方語他們藏身在的原因。
那為首的官差是個眼尖且機靈的傢伙;他來之前似乎也對這個村莊奇怪的風俗做個瞭解;是以才會說種話來以鬆懈這些百姓的警剔。
只要不在他們村裡殺人;還是幾個叛徒;百姓們自然不會再相護了。
那小夥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似是這才想通那幾人個為什麼要讓車伕將馬車趕到離村莊不遠的一個山拗裡藏起來。
很快有人指出東方語他們投宿在村中一戶姚姓人家。
東方語因為不放心;所以她回去睡覺之前,還讓夏雪給他們幾人做了偽裝;但是,這些偽裝,一旦在本地百姓眾口之下戳穿,自然也就再沒用處了。
東方語望著將偏院堵得水洩不通的古怪強盜們;除了冷然一笑,什麼也沒說;與夏雪一道,分左右兩邊站於墨白身旁,在那些強盜們的圍送下,再度坐上了那輛不起眼卻絕對不錯的馬車,至於那個一直都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面癱型的侍衛成剛,在這些古怪強盜們闖進來的時候,就被墨白秘密遣了出去。
他們總得留出那麼一個人,好將來備用。
馬車再度轉動起來,不過,這回他們所去的方向,卻跟他們之前的完全相悖就是了。
回城的時候,那為首的官差大概早得了皇帝命令;所以馬車駕車的速度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在並不算平坦的道路上疾馳;其中顛波的滋味可想而知。
東方語被顛得全身都快散架;自然在心裡忍不住將那個該死的皇帝狠狠咒罵了一番。
不過,這種咒罵對於改善現狀,自然是毫無效果了。
所以,她也只能在心裡發洩發洩自己的不痛快而已。
馬車趕得飛快;他們回城的時間自然縮短了很多。
當他們被那一隊又再恢復了官差打扮的軍隊給押送到皇宮時,太陽不過才剛剛慵懶地冒出頭。
東方語他們被押進皇宮之後,東方語與墨白就被分開了。
此刻,她正被人帶往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宮殿——建安殿。
皇帝病懨懨地躺在龍榻上,一張乾瘦的臉半陷在陰影裡,讓他臉上那冷峻的表情看起來更加陰森可怖。
東方語施施然進去,在距他一丈的地方外站定;目光流麗自若,她坦然從容的模樣,絲毫不見懼怕之色。
那一雙清澈流麗的眸子,看人時所流泛出來的光芒,也是那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