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一雙明亮含笑,卻眼色森涼的眼眸正悠然盯著她。
那晶亮流澈的眼光就如開在寂寞深夜的燦爛煙花一樣;蓬一聲炸開,燦爛絕美,驚豔人眼;卻也驚得侍兒心神大亂。
“世……世子妃?”侍兒眼神慌亂;雙腿下意識的往後退。
絕色少女明亮流澈眸光自她驚慌臉上劃過,輕輕點落在她手裡的首飾。
侍兒隨著她的眼神低了低頭,忽然驚覺那少女燦爛的目光不但美豔;還帶著重重撞擊的力度。
她被這樣的目光一掃,立時便渾身顫抖,這一抖,手裡的首飾便再也握不穩。
首飾一瞬掉了一地。
立於東方語身後的胭脂這會再也忍不住滿腔怒火,一個箭步跨了過去,撿起地上散落的首飾;然後瞪著侍兒,眼裡充滿失望與痛恨,恨恨道:“為什麼?你為什麼為這麼做?世子妃待你這麼好;你竟然做出這種讓人不齒的事情來。還一而再的做;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胭脂,你稍安勿燥。”東方語上前,輕輕拍了拍胭脂肩頭,眼睛透著寒意盯著哆嗦不已的侍兒,“我想,這會你應該說實話了吧?”
“世子妃,奴婢……奴婢……該死;奴婢……家父治病要錢;可奴婢的哥哥不爭氣,竟然將奴婢之前捎回去的錢拿去輸了精光;奴婢實在是沒有辦法可想,才會……才會辜負世子妃你的信任!”
胭脂看著跪地哭得稀里嘩啦一臉懺悔的侍兒;居然愣了起來;眼裡憤怒的神色淡了些;雖然還帶著懷疑,卻又起了同情。
東方語見狀,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胭脂這丫頭,不管上多少次當,永遠都學不乖;也許在她單純的心思裡;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壞得純粹的人;每個人作惡都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剛才與你說話的人是誰?她又從什麼地方跑了?”東方語沒有再看胭脂,而是冷靜地盯著那一臉懺悔的侍兒,目光冰涼中透著震懾的力度。
侍兒茫然抬頭,眼裡還含著滿眶的淚,“世子妃,奴婢剛才沒有與別人說話,這裡就奴婢一個,奴婢到這裡來,只是想將這些值錢的首飾先藏妥;改日再賣個好價錢。”
東方語冷冷一笑;這時,連胭脂眼裡剛剛泛起的同情也不見了。
雖然她們在屋子裡看不見其他人;但剛才她們都聽到了侍兒與其他人的說話聲;不過因為聲音低,又隔得遠,才聽不清楚而已。
侍兒以為她們抓不到人,只要她抵死不認;東方語自然也拿她無可奈何。
“侍兒,那麼我倒想問問你,這座宅子是誰的?你如何確定將首飾藏在這裡就安全了?”
“這個……”侍兒低著頭,無法在東方語明光灼灼的眼神下撒出一個完整的謊來。
夏雪這時已繞著後廳仔細檢視了一遍;她回到東方語身邊,有些慚愧地對東方語搖了搖頭。
“世子妃,都怪我剛才疏忽;竟然讓人從暗門跑掉了。”
東方語衝夏雪一笑,眼神安撫,“這不能怪你,畢竟我們剛才在外面也就倉促一看;暗門若是那麼容易被發現,也就不是暗門了。”
侍兒聽著她們的對話,低垂的眼睛裡微微閃過鬆口氣的神色。
胭脂立即緊張問道;“世子妃,那眼下怎麼辦?”
東方語微微一笑,盯著侍兒的眼神明媚得讓人心暖;卻在暖意入心的瞬間又涼成一團冰,“先將侍兒押回府去,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處置她。”
東方語一行回到流光閣的時候,先問了問清荷,在侍兒之後,還有那些人曾悄悄離府。
清荷皺著眉頭,有些氣餒道:“世子妃,奴婢確定在侍兒之後,府裡的胡側妃,還有梁側妃;就是兩位郡王妃,她們四人都曾悄悄離開安王府一段時間。”
東方語聞言愕了愕,眼裡疑惑頓現,“這麼巧?她們四人都是悄悄離府的?”
清荷苦笑道:“對;奴婢讓人暗中留意,她們四人出府的時候都沒有聲張;並且都做了偽裝;奴婢記著你的吩咐,為免打草驚蛇,就沒讓人跟蹤。”
東方語想了想,眼裡流轉出耐人尋味的神色。
“世子妃,奴婢按照你的吩咐,到那家首飾店將東西都買回來了。”羅媽媽說著,才從外面匆匆而入。
“好,既然東西都拿回來了;那現在就將人全部集中到前院來。”東方語朝胭脂看去,“胭脂,你將首飾盒裡的贗品都挑出來,一起拿到前院讓大家瞧瞧。”
胭脂去挑首飾;清荷去集合眾人;夏雪將綁了侍兒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