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的是那個叫周信的侍衛,但是要他的血幹什麼?”
東方語雙眉一挑,輕手輕腳將風絡放平躺好之後,立即推著夏雪往外走:“先別問那麼多,趕緊去吧,太子等著救命呢!”
夏雪帶著滿腹疑問,飛快開了門小跑著出去找那個叫周信的侍衛。
幾乎在眨眼的時間,夏雪就折返回來了。
東方語聞聲,回首往門外一看,那個叫周信的侍衛正跟在她身後,大步霍霍往屋子裡邁進呢。
東方語眼神一冷,目光飛快凝定在周信身上,急聲道:“周信,等等,你別進來,還是讓夏雪在外面拿碗接了血,再拿進來給我吧。”
“東方姑娘是擔心屬下會被太子殿下傳染,對吧。”周信一開口便道破東方語的用意,但腳步只一滯,卻又繼續往屋子裡邁。“我這條命就是太子救的,若沒有他,我早就不知死在哪裡了,現在我還害怕什麼被傳染,時間緊迫,還請東方姑娘直接從我手臂上劃刀吧。”
東方語見狀,除了搖搖頭,吞下那逸唇而出的嘆息外,只得飛快遞了顆藥丸過來,一邊急聲道:“好吧,你忠心為主不怕死,我不攔你,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我面前,免得待會救了太子,我還得分神救你。你現在先將這顆藥丸吞下去,我馬上要取血來用。”
周信二話不說,連水也不要,直接就將藥丸吞了,管它是毒藥補藥,先救太子要緊。
東方語默默看了周信一眼,心下微微激起一片水花,嘆道:看來風絡這個太子人品還不算太壞,居然有人如此忠心為他,連赴死都慷慨激昂,估計太子就是這會死了,也不會覺得太過遺憾了。
瞧周信那激奮的情緒,若是她不在當場看著,差點會誤以為周信是去參加什麼宴會呢。
心頭萬千思緒閃過,手上卻一秒也沒閒著,拿了鋒利的薄刀,直接便往周信手臂深深劃下去。
血,鮮紅代表著生命力的液體,霎時從他手臂上汩汩噴湧而出。
直接讓風絡喝人血,那也是冒險一賭的事。
東方語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風絡的反應,但願她沒有錯,周信體內已形成這種瘟疫的抗體,他的血液能對風絡起作用。
滴、滴、滴,周信手臂上的鮮血速度從最初的噴湧開始緩了下來。
東方語看著他泛白的臉色,趕緊道:“可以了,再流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住的。”
周信搖了搖頭,堅持道:“我還可以支援一會,只要我的血能救太子,就是賠上我這條命也無所謂。”
東方語翻了翻白眼,懶得再多費唇舌,直接拿了布條與止血的藥粉,對夏雪示意了一下。
兩人便默契上前,硬拽著周信過來止血包紮。
接下來,東方語每時每刻都不敢讓自己的視線離開風絡,幾乎眼不帶眨的盯著他身體的反應,即使再細微的,她都不能遺漏錯過。
在漫長熬人煎心的等待中,風絡臉色緩慢地變了些,那死灰的暗漸漸淡了下去,淡淡的血色緩緩回染到他臉上。
東方語在提心吊膽中戰戰兢兢守著他過了一天一夜,終於在最近一次把脈中,確定風絡的病情逐漸趨於穩定,這才站了起來。
然而,她一站起來,立時覺得天旋地轉的,接著身子一軟,人便往旁邊倒了下去。
聞聲而入的夏雪見狀,驚得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語姑娘……?”
東方語徹底陷入黑暗前,最後的意識停留在了夏雪焦急而驚慌的臉色,還有她那遙遠得彷彿來自九重天的惶惶呼喚聲。
夏雪沒有辦法,只得讓偷偷來這時幫忙的威崖去找何大夫過來。
看著何大夫緩緩收回手,臉上卻是愁容難展,表情凝重極為嚴肅的模樣。夏雪忍不住急聲問:“何爺爺,語姑娘她怎麼了?”
“哎,這個小女娃,真是不要命了!”何大夫抖著灰衣粗布衣袖,又氣又恨又擔憂道:“她日夜勞累過度,又沒保護好自己,現在連她也染上了疫症。”
好一道令人驚恐到找不著北的晴天霹靂。
聞言,在場的夏雪、威崖和周信都瞬間懵了。
夏雪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反覆迴響:語姑娘自己也染了疫症,那誰來救語姑娘?誰可以救語姑娘?
“何爺爺,那你趕緊想辦法救這個小丫頭呀。”威崖又驚又急,捉住何大夫手臂拼命搖晃起來。
夏雪震驚過後,也回過神來,連忙也懇求道:“何爺爺,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語姑娘。”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