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以前,她的確有說過每月逢五要聚在一起用餐;可那時候她是為了謀奪那個女人帶來的豐厚嫁妝才說的;之後,流光閣獨立於她的管理之外;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平時也沒有人再記起這事;可今天,竟然忽然的再為舊事重提,明擺著不安好心。
想到這這裡,胡秋容看東方語的眼神更加的陰森冷冽了。
安王爺面無表情瞟了她一眼,便轉身往飯廳走去。
主人帶頭了,其餘人也就眼神古怪地瞟著胡側妃,也跟隨在安王爺之後往飯廳走去。
一大群人按主次坐好。
廚房的下人便將菜餚都上得七七八八了。
安王爺在準備起筷之前隨意的瞥了一眼,這一眼之後,即使一向無慾無波的他,眼裡也略見驚訝之色。
滿桌清淡也就罷了;可這些食物竟然沒有一樣不是素食。
安王爺神色驚訝;其餘人在看清這滿桌的食物之後,臉色可就有些灰灰的難看了。
東方語拿起筷子,眼睛也往那些菜餚上轉了轉,隨即她微笑道:“嗯,胡側妃真是勤儉持家;我們安王府的晚膳可比深山寺廟的素齋還要素。”
“不過,今天這滿桌的食物也算是不錯了;想起我與世子新婚之初就連著吃了好幾天這樣的菜式;我記得那時候的菜式,比現在嘛,還略略的差了那麼一點。”
她又笑,明眸亮光閃動,閃出異樣熠熠華彩來。
“安王府有胡側妃持家,難怪家風清正了。”
安王爺盯著滿桌的素菜,他本就偏黑的臉,這會更加如覆了層墨色一般。
“胡側妃,你還真是持家有道。”
安王爺的聲音不重,但卻跟以往一樣冷漠得不帶一絲感情。
胡側妃一聽這語調,心裡立時驚了驚。
“王爺,這……這不是妾身吩咐的。”她無限委屈看著安王爺,水杏眼裡流轉著幾分泫然欲滴的波光,“妾身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安王爺冷眼一掃,緩緩掃過在場眾人表情各異的臉,低低冷哼了一聲,道:“既然東西都煮好了;大家吃吧。”
東方語低頭,抿唇微微一笑。
安王爺不喜奢侈浪費;胡側妃為了討好安王爺,表明自己持家有道;剋扣大家的伙食,吃些素淡的食物,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安王爺一聲既出;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表露異議。
就是胡側妃也戰戰兢兢地舉起筷子。
這樣的飯菜,對於過慣錦衣玉食的安王府家人來說;那好比讓他們啃難以下嚥的糟糠一樣。
反觀安王爺,雖吃得極慢,但他的表情並不見波動,眾人自然看不出他是否覺得難吃;既然安王爺不嫌棄;他們就更不敢嫌棄了。
東方語低頭,神色歡快,吃得津津有味;而墨白,雖然也吃得慢條斯理;可他的神情也如安王爺一樣,冷冷淡淡不顯情緒。
如此一頓飯,真正的讓人覺得食之無味,胡側妃擔心飯菜難以入口,一直戰戰兢兢的,都不敢勸安王爺吃菜。
幾乎人人心裡都在盼著這頓飯快些結束。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驀然有一聲沉悶的巨響轟一聲傳了出來。
眾人一時驚愕放下碗筷;面面相覷著,往胡側妃看去。
胡側妃也呆了呆;半晌,才意識到剛才那聲巨響竟然是從她的寢室傳出來的。
安王爺漠然掠轉了一睛眼睛,並不關心這聲巨響的源頭。
就在這時,忽然再有聲音急急響起。
這回響的卻不是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音;而是動物叫聲;確切來說,是狗吠聲;還是類似於發狂般的吠叫聲。
東晟貴族階層都流行養狗;幾乎每個家庭都養了好幾只狗;安王府也不例外;不過,平時有兩隻狗總是跟在安王爺身邊形影不離;其中一隻便已意外被毒死的黃狗;現在突然狂吠而起的卻是跟著安王爺一起到無憂居來的另外一隻狗。
那是一隻灰毛狗,就算不經過訓練,天性上,狗的嗅覺也比人類靈敏數倍;一聲巨響後,突然傳來聲聲狂吠叫聲。
這個時候,安王爺再也無法平靜坐在那用膳了。
他皺了皺眉,擱下碗筷便起身往胡側妃的寢室走去。
安王爺這一走,自然也讓一眾好奇心極盛的家人們有了機會去一窺究竟。
眾人趕到寢室,只見裡面正在下人手忙腳亂的打掃著。
“發生什麼事了?”
安王爺冷眼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