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丁一邊絮絮叨叨一邊不停地晃著腦袋,往口袋裡摸索了一會,掏出一枚銅板扔到地上,然後兩手推著門板,便要再度將大門關上。“銅板你拿去,買兩個饅頭吃,別再拿什麼郡王的名頭來唬人了;若是遇上別人,可沒有我這麼好商量。”
“我真的是大郡王風銀星;你快讓我進去。”風銀星見他要關門,頓時急了,這一急他突然側著身子往門縫擠去,想著今日無論如何也要進府中,親自求得安王爺原諒才行。
風銀星站在門板中間的位置,家丁自然無法強行關門。
被這麼強橫的一攔;家丁當即怒了,他兩手緊緊推著門板;兩眼狠狠盯著風銀星,嘴巴開始噼哩啪啦的罵了起來:“好你個死皮一賴臉的,我都已經給了你銅板了,你還想怎樣,難道還想混進王府,讓我們將你供起來養活嗎?”
風銀星被他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臭臉,頓時羞愧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他就是不讓開,硬是忤在兩扇門板中間站著。
家丁無奈,關不得門,又攆不走他;只得扭頭往府裡求救。
“快來人呀,這裡來了個無賴,趕也趕不走;快來人幫幫忙將這無賴趕出去。”
府裡有家丁聽聞呼救,立時招呼了幾個強壯的同伴,抄了傢伙往大門奔來。
風銀星見狀,只得抱頭退了出去,但他雖然退出了大門外;卻一直逗留在街上不肯離開。
守門的家丁見狀,立時招呼同伴出去用傢伙往他身上使勁的招呼起來。
就在眾人打得起勁;而風銀星抱頭鼠竄的時候;街道上忽然傳來一陣得得的馬蹄聲。
高踞馬上的正是安王府的主人風權錚。
家丁還沒看清來人是誰;風銀星卻眼尖得很;於是他不躲也不閃了;直接雙腿一屈跪在地上。
還嘶聲懊悔地哀求起來:“求求你們,讓我進去見見父王吧,我知道錯了;我也知道自己以前錯得離譜,我不敢奢求父王原諒;我只是想進去見見他,給他送上一份禮物;他的壽辰快到了;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不能在他身邊盡孝;可我對他的尊敬與孝悌從來沒有改變過。”
“求求你們了。”
眾家丁突然面對這詭異一幕,一時間都停了手裡動作,有些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覷,傻眼看著那個一臉鼻涕一臉淚的難民。
這個時候,終於有人看清了高踞馬上的人影。
而風權錚自然也看到了門口前的情形;他皺了皺眉,鞭子一甩,駿馬便急馳過來。
眾家丁退到一旁,戰戰兢兢地看著他。
“怎麼回事?”
他聲音冷漠,神色冷峻,眼神沉冷地掠了跪地垂首的風銀星一眼;並沒有認出那個狼狽的男人就是他的兒子。
“王爺,這個人……這個人死皮賴臉的非要賴在這不走,奴才們也沒辦法去出來趕他的。”有個大膽點的家丁諂媚的笑著上前向安王爺解釋。
“父王,銀星是死皮賴臉;可銀星賴著不走;只是為了見您一面,想當面送你一份禮物而已。”
狼狽的風銀星忽然抬首,兩眼含淚看著安王爺,臉上盡是悔恨交加的表情。
他說完,還從懷裡抖抖索索的掏出一個小盒子來。
安王爺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絕對沒有伸手去拿那隻盒子的意思。
風銀星見狀,只得無比慚愧地開啟盒子,然後極為珍重地從裡面拿出一張畫來。
他緩緩攤開那張不大的畫,恭恭敬敬擺在風權錚面前,哽咽道:“父王,這幅畫是兒子畫了很久才畫得滿意的一幅,求你收下吧。”
風權錚垂目,漠然瞥了那幅畫一眼。
畫上是兩個人物,確切來說,是兩個小孩子的背影,景物很簡單,甚至有些模糊;便是這模糊而簡單的景物,反而襯托出那兩個孩子的背影孤單清晰。
兩個孩子,年紀大一點的大約有四五歲;小的約莫只有一歲左右的年紀。
但這兩個孩子的背影的姿勢卻很奇怪,一個倒臥在地;一個拼命撲過去;旁邊模糊而簡單的景物,依稀可看出那輪廓是突然崩塌的大石。
風權錚心中一動;遙遠的記憶因為這幅畫,而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那一年,墨白才剛剛學會走路;就在府裡一座假山旁邊玩耍,也不知什麼原因,假山的石塊突然崩塌,那時候,墨白太小,根本不懂得危險;而奶孃離墨白尚有一段距離,根本來不及施救;在危急關頭,是與墨白一同在那時玩耍的風銀星突然撲過去,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