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護在他與新娘之前。
以人牆優勢絕對阻隔了夏雪暗中施襲成功的可能。
風昱見狀,心下早憤怒得如波浪翻騰,他丟了個眼神給夏雪讓她退下,而改為自己親自上前去。
太子的暗衛見狀,因著他的身份特殊,很自然的怔了一下,就是這一下的時間,風昱便突破了他們的防衛,直達風絡跟前,長指抬起,衣袖舞動之中,他與太子風絡之間,便你來我往暗地較量了一番。
指風襲捲,只見二人寬大衣袖無風自動;但二人面色冷吟中透著隱隱肅殺之氣,四目互盯,兩人卻沒有說話;眾賓客看得莫名其妙,實在是削尖腦袋也看不明白他們兄弟二人在幹什麼。
風絡憤怒地皺了皺眉,眼神慢慢沉冷下去,他眼光飛閃,暗衛們接到指示,正準備不再對風昱手下留情;豈料風昱再一次搶在暗衛出手之前,同時二指齊動,從不同角度對那個一直被風絡挽在身前的新娘飛去。
風絡見狀,臉色大變,幽深眼眸一瞬通紅如血;頸項之間突露的青筋明顯洩露了他此刻赤果果憤怒到極點的情緒。
隨即只見他眉角一沉,手忽地轉動,那原本避開風昱指風的新娘便被他切切實實拽到胸前,而他原本扣著新娘腰際的手,也在瞬間移到了新娘後心的位置,這時,他才抬眸對風昱露出冷冷譏笑。
風昱看著他眼神那股狠戾之色,目光一怔,出手的動作倏地凝了凝,隨後僅以兩人可聽見的聲音咬牙道:“你卑鄙!”
竟然以她的性命要脅他住手。
風絡這混蛋,居然敢!
風絡眯著眼睛,嘴角漫出一抹冰冷譏諷微笑,同樣以極低的聲音,緩緩道:“大丈夫做事,只看結果不問過程。”
“卑鄙無恥無下限!”
風絡卻漫然冷笑,盯著憤怒異常卻又無可奈何的風昱,道:“罵吧,如果罵完了請你趕緊讓開,我這堂還沒拜完呢,誤了吉時你可擔待不起後果。”
“你……”
“咳咳咳……”風昱正欲反唇相譏,卻不料那邊原本臉色就蒼白得幾近透明的妖魅男子,在這時候忽然劇烈地聲聲咳嗽起來。
“啊!公子?公子?”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那幾聲壓抑而痛苦的咳嗽聲給吸引過去之際,站在那男子附近,面色冰冷的少女突起一起驚呼。
眾人的心一下就被她這聲驚呼給揪緊起來。
只見在驚訝莫名裡,那原本便似風一吹就倒的妖魅男子在咳嗽聲之後,突然身體一個趄趔,接著便見他蹌踉後仰,在那面色冰冷的少女驚嚇目光裡,直直往後仰面倒地跌去。
“糟了,看樣子,白世子像是突然發病了!”
風絡與風昱仍在對峙,那負責唱傳的司儀望了二人一眼,在眼見那身形頎長秀美的男子倏然倒地之時,卻忍不住擔憂地碎念起來。
墨白的身份,雖然表面上比不上風絡這個太子尊貴,可私底下,若論起實力,風絡卻未必如墨白。
所以,這一眾被逼前來賀喜的大小官員們,在看見墨白倒地一剎,登時慌亂成一團。
有人立即建議道:“太子殿下,白世子他——下官看你還是儘快讓人請大夫吧。”
一人出頭,眾官員裡立時有無數聲音附和:“對啊,對啊,太子殿下,下官們聽說白世子他從小身體便弱於常人,這人命關天,拜堂的事可以暫時緩一緩,可人命卻耽誤不得,還是趕緊讓人給他請大夫來看看吧。”
風絡看著眾官員七嘴八舌皆為墨白說話,一時氣瘋了。
他掀起幽深眼眸,眼裡立時飛濺出一片詭譎冷光削掠過眾官員臉龐,“簡直混帳,他不過就是昏過去而已;按他的身體,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早一點晚一點看大夫又有何要緊,本宮這成親拜堂的吉時才真正是耽誤不得。”
“你們休要再言。”風絡目光一轉,已冷然自一眾面色變幻的官員臉上掠過,而轉落到司儀臉上,“你趕緊開始,讓我們完成這最後一禮再說。”
司儀看了看倒在地上雙目緊閉的妖魅男子,張了幾次嘴,才終於為難道:“可是……太子殿下,白世子他就躺在這,似乎不太好吧?”
“哼,有什麼不好?”風絡冷眼瞥了墨白一眼,以為躺在喜堂中央就能阻止他拜堂?
做夢!
今天就是天塌下來,他也要完成這最後一禮!
“你們”風絡眼睛微微轉了轉,目光凝落在一眾護在他身前的暗衛身上,指頭往墨白躺的地方指去,“將他移到一邊去,婚禮繼續,讓我們先拜完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