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般的顏色。
霍平那意味幽長的目光冷冷掠過來,漠然問道:“張生,你確定胭脂是在元和十七年九月二十八日寅時三刻,在東方府後花園裡送荷包給你的,對嗎?”
那個叫張生的小廝拿眼角瞟了瞟霍平,見他虎目生威,氣勢迫人,心裡止不住地抖了抖,顫聲答道:“回大人,正是。”
“好!”霍平淡淡瞥了張生一眼,嘴角帶著沉涼的寒意,又將目光往另外一人移去。
“趙柒,據你所供實,胭脂也是在元和十七年九月二十八日寅時三刻將荷包親手贈給你的,對吧?”
趙柒想了想,小心翼翼答道:“回大人,是的。”
“好啊!”霍平沉涼的眼睛裡陡然激濺出一片駭人的火花來,“啪”這回不是驚堂木,而是他直接將手掌大力拍在了公案上。
“但是,胭脂贈你荷包時,卻是在東方府前院花園的涼亭角落,本官說的對是不對?”
“大、大人……說的對極了,小人記得胭脂就是在那裡將荷包送給我的,那時候她還情意綿綿的對小人說……”
“夠了!”霍平大手一揮,冰冷的聲音裡壓抑不住的翻騰怒意,“一派胡言,簡直愚蠢之極!”
“大人?”趙柒被罵得莫名其妙,忍不住疑惑地抬頭;那邊的東方舞已經不忍鬱卒地扭頭捂臉。
“誰來告訴本官,胭脂她是會分身術還是找了人冒名頂替呀!”霍平眼睛一轉,對準了面露尷尬之色的東方舞,“東方大小姐,不如你來告訴本官,胭脂如何做到在同一天同一個時辰同一個時刻裡,分別出現在貴府兩個不同的地方?”
張生與趙柒對望一眼,即使再遲鈍,他們此刻也知道自己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
可是,他們不約而同望向了東方舞,這也不能怪他們,誰知道他們會突然被帶到公堂上,又被單獨審問,要求說出詳細的受贈日期與地點呢!
“來人,將這一眾小廝全部都給本官狠狠打上二十大板,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隨便誣告。”
籤令落地,公堂上兩列衙差立時出列,兩人成一組,一個負責數數,一個負責行刑。
“啪啪啪”的板子聲頓時在公堂上此起彼伏,響個不停。
東方舞縮在一旁心驚肉跳地看著這一幕,兩眼惶惶地朝人群裡亂尋亂瞄。
找人求救?
東方語冷冷勾唇,露出明媚笑意,略略扭頭順著東方舞的視線看了出去,只見夫人姬氏寒著一張臉,兩眼詭冷地盯著公堂。
半晌之後,板子聲終於停止下來;那些小廝們低聲喲喲呻吟著站了起來,但沒有霍平的命令,他們就算痛是屁股開花,現在還是不能退下堂去。
“好了,板子打完了,本官早就告誡過你們,誣告也是犯法的;現在本官再來問你們,是誰指使你們集體誣告胭脂的?”霍平眼神平平淡淡,那語氣也不帶什麼怒氣,但在那些剛剛受過刑的小廝聽來,只覺他的聲音就像那冷麵閻羅的一樣,他嘴皮子一動,瞬間就能斷人生死。
他嘴裡每嘣出一個字,小廝們就集體抖上一抖。
“嗯,若是從實招來,本官可以從輕發落,若是誰負隅頑抗,一扛到底的話,待本官查明實情,定將你們罪加一等!”
“大人,小的願意說實話……!”膽小的王明不經嚇,戰戰兢兢裡,“撲”一下就跪了下去。
王明剛剛跪下去,一直隱身在群眾裡聽審的夫人忍不住越眾而出,走到了最前頭,漫聲幽幽來上這麼一句:“王明,你可要小心說話,想想你的父母,他們可都希望你做個好兒子,都盼著你能給他們養老送終呢。”
王明聞言,看了看夫人那詭冷的眼神,臉色倏地變得煞白了,他跪在地上,囁嚅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東方語皺了皺眉,看樣子,夫人已將這些小廝的軟肋牢牢握在了手裡,是為了防止他們反咬一口。
有什麼辦法可以擊破夫人在這些小廝心中的障礙,讓他們說出實情呢?
妖魅男子看了少女一眼,立時輕聲問道:“小語,這個王明是不是你綠意苑裡的人?”
東方語點了點頭。帶著三分困惑看著他溫柔流漾的目光。
只見墨白在成剛耳邊小聲吩咐了幾句,成剛點點頭立時轉身走了出去。
“小語,以子之茅攻子之盾;效果奇佳!”
霍平兩眼幽幽放著寒意掠了過來,見王明那猶豫不決的模樣,立時皺起了眉頭,朝文書使了個眼色。
文書盯著夫人,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