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來不及處理的檔案直接送到警局。
轉眼間,我又看完一份,翻到最後簽了字,遞還給助理。
捏一捏眉心。看錶:距離為零進口供室,兩個小時時間過去。
有等了會兒,她才出來。
我略偏頭對助理說:“兩杯咖啡。”
“是的,胡總。”說完,他離開,我則起身,向為零走去。
我沒有開口,為零先說:“我只可以告訴你,託尼的遺產受益人是我,他今天中午簽署遺囑,今天中午發生車禍,警方因此懷疑我。別的……我都不想說。”
我點頭表示理解,不過,我仍舊必須問個問題:“你會不會有麻煩?”
她搖頭。
我放下心來。
如若這件事牽扯到她頭上,又是一大堆麻煩。
我必須要百分百保證她能夠置身事外。
“現在能走了?”
“嗯。”她聲音疲累。
我環上她的腰,做她的支撐:“走吧。”
她卻擋開我的手,安慰我似地扯扯嘴角:“放心,我沒那麼脆弱。”
這才是我認識的林為零!
我這麼多天來,第一次有微笑的衝動。
我和為零朝樓道口走,助理端著兩杯咖啡,從自動販賣機那兒趕回來,等在樓道口。
我接過兩個杯子,一杯遞給為零,另一杯送到自己唇邊。
為零邊喝咖啡邊打量這面生的助理。
她沒來得及問,我先一步開口:“他暫代王書維的工作,做我的助理。”
“那王……”她欲言又止,神情頓時變得燥鬱,煩悶地揮揮手,“……算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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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她在我這裡問王書維的情況,很不妥。她一定還以為王書維是託尼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對我,依舊有所忌憚。
取了車出來,開上交流道,我透過後照鏡看她:“回家還是?……”
“醫院。”
說完,她便閉上眼,抱著安全帶小憩。
我將車載音響關掉,往醫院方向開。
已到了半路,我想一想,調轉車頭,往SentosaCove開。
調頭的時候車子底盤震動了一下,為零睜開眼。
我換擋,加速:“露西的狀況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
她張張口,卻沒有表示異議,接著,便再度闔眼。
她的鼻息漸漸平穩下去,當我以為她已睡著時,她卻突然開口:“路過藥店的時候,幫我買瓶安眠藥行麼?”“……”
“你說的對,我需要好好休息。還有很多事,我必須用全副精力去應對。”
一回到家,她便服下了安眠藥。
之後很快睡去。
我,卻一夜無眠。下樓,給自己開了瓶紅酒,喝喝停停,等待白天的來臨。
一瓶喝空,卻依舊了無醉意。
我上樓看看為零,藥物作用,她睡得熟,無知無覺。
我坐到床頭,撫摸著枕邊的她。
她的眉,她的眼……這個女人,是蠱。我一時晃神,說出口:“對不起……林為零,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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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零沒有再回環球做事。
託尼的死震驚整個新加坡。
而新加坡的股市,彷彿回到託尼最一手遮天的時候,託尼死訊曝出的頭天,大盤大跌過百點,第二日,開市不過十分鐘,環球跌停板。
新加坡總理都來電錶示惋惜:然而這個電話,莫名其妙,打到為零這裡。
她經常出門,我配了司機給她,一方面省得她每日打車,麻煩;二來,司機可以幫我看著她,讓我掌握她的行蹤。
託尼的遺產,成為眾矢之的。林為零這個名字,自從出現在受益人欄裡,便也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託尼的遺產裡有留給前妻的置產,他的前妻Manila自然要回新加坡。她回來,第一個見的,是為零。
司機向我報告行蹤時,說這個女人看起來無比傷心,抱著為零痛哭,但她們之間,有沒有提到遺產的事,我並不知曉。
宣讀遺囑的儀式,按照託尼生前要求,在全城各大媒介見證下進行。
王書維趕回來,要履行他遺囑執行人的職責。
我坐在總裁室內,看著電視上直播。開了瓶紅酒,放在手邊,等著遺囑宣讀的時刻過後,獨自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