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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我幾乎要以為自己快死去。

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腦海中迴響:死在這個男人手裡,不值……不值……

可是,我沒有一點力氣,他的手箍住我的脖子,我躲不了,掙扎,掙脫不掉,眼睛一黑——

就在這時,女人歇斯底里煩的聲音撞進我耳膜。

“騫予,你在做什麼?!放開……放開她!”

沒有用。胡騫予的手,在我脖子上,掐住,撼動不了分毫。

我悶哼,眼神開始渙散。

最後一點凝具的目光,看見胡騫予溼的眼眶——

這一定是我的錯覺。他為何要哭泣?

我生存的力氣,都要被他擊碎了。

我要死在他手上了,他該笑。

“她會死的!!!”銳聲呼喊,如同獸在悲鳴,哀叫。

扼住我喉嚨的手鬆開了,我沒有支撐,靠著牆,一點一點滑落。

我咳嗽,拼命呼吸,口水拖下來,滴在自己手背上。

喘息。肺裡抽空,再被空氣填塞,像是有冰冷的鉗子,夾住肺葉,痛苦。

昏的一塌糊塗。

臉上涼涼的一片,我抬手一摸,原來是我自己的眼淚。

我晃晃蕩蕩,撐著地站起來。

缺氧,腦子暈沉,不得不躬身靠在牆上。

等視線恢復清明,我偏頭,看著胡騫予。

還有胡欣。

*

兒子要扼死我,母親卻出聲救了我。我笑,無比狼狽。

“我不恨你們,一點也不。”

恨,是太深沉的情感,我不會浪費在他們身上。

“不過,你們胡家欠我的,我會一筆一筆,慢慢討回來。”

要我給胡騫予生孩子,想都不要想。

胡騫予衝上來,“不知好歹的賤……”

巴掌落下來。

我仰起頭,這一巴掌,我不躲不避,他打下來,我和他之間,就真正,一筆勾銷。我睜大眼看著,他這一巴掌什麼時候打下來,他打得我越痛,他就越不得好死。

這一幕,我要用眼睛記著,記得清清楚楚,到時候,連本帶利還給他。

胡騫予氣的胸腔直震,巴掌卻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手,顫抖又僵硬,最終,憤恨地收回。

我走出大宅,沒有人攔我,胡騫予一直站在那裡,他再碰不到我一根手指頭。

那個司機還在車庫旁候著,看見我過來,愣了愣。

我知道自己現在臉上無比難看,也不管了,走過去,朝他笑一笑:“考慮好了沒有?10萬,一個號碼,加一個秘密。”

**

我沒有再在新加坡多做停留,那個司機還在考慮。

金錢誘惑無窮,我給了他握的名片,他會打給我的。

我回到香港,手術日期延後。

我抽出一天時間,推掉工作和應酬,到醫院做例行檢查。

我現在只想知道David yang 是誰,等我弄明白了這個人的身份之後,再慢慢去調查別的。

到底是誰三番兩次害我,這一次,還把我的產檢報告送到胡騫予那裡?這麼做,意欲何為?我總覺得,此人,與把我和王書維的照片和錄音帶寄到胡騫予那裡的,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和David yang 、姚謙墨都有關,一定。

**

墮胎是我此刻唯一的選擇,如果孩子生下來,看到父母爭得你死我活,也是一種悲哀。

殘忍的事,我來做。

空腹去醫院,術前簡單檢查。之前那家,將病人的資料洩露出去。

我換了一家醫院。

這次選的是私人醫院。

私人醫院的環境沒有公立的那樣清冷。

婦產科樓層,有幸福的一家兩口,丈夫陪著妻子來做產檢。他們臉上,有著即將為人父母的光輝。

母親——

我對這個詞很陌生。

我的母親在我出世時去世,我對她沒有印象,只從父親那裡聽說關於她的兩點:我很像我的餓母親;我母親最愛白玫瑰。

所以當時,看到有人將白玫瑰放置在我父母的墓前時,我知道,這是和母親很親近的人。

那句“forgive me”,大概是在求我母親原諒。原諒什麼?原諒他害死了她最愛的人?

我坐在長椅上,等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