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嫻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玉珠說著話,手裡不住地輕輕揉著她的耳垂,揉得玉珠都快沒知覺了,忽然出針,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用棉線在她耳朵上打了一個醜醜的圈兒。如法炮製穿了兩個耳洞,玉珠驚訝地發現耳朵竟然沒什麼感覺,不由得對老太太另眼相看。
又和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玉珠的耳朵也沒有發燒發炎的跡象,只是看起來醜了些。不過在顧詠眼裡頭,玉珠就沒有醜的時候,便是耳朵上掛著兩個黑圈圈,也是可愛得不得了。
搬換新家
就在顧詠在四處給玉珠姐弟倆找新院子的時候,太醫院的任命下來了,玉珠被授了正八品的御醫。因孫大夫也在這個月復職,他就讓張勝傳話下來,說讓玉珠和他一道兒去上任。玉珠自然巴不得,趕緊應了。
晚上顧詠過來,得知了玉珠要去太醫院上任的訊息,不免要跟她說道說道。“你既然是孫大夫的弟子,太醫院諸位自然不會為難你。不過有個人倒是要注意,那就是太醫院的院判張天武。他向來與孫大夫不和,孫大夫丁憂回老家後原由他暫代太醫院史一職,可如今孫大夫一回來,他又被降了職,心裡頭難免有些不忿。他對付不了孫大夫,只怕將矛頭對準你。”
玉珠聽到此處,心裡頭未免忐忑,不由得後悔起來,原本在巷子裡開個醫館日子過得多舒坦,何必要淌太醫院這渾水。
顧詠見她一正襟危坐一臉惶恐,生怕嚇壞了她,又趕緊寬慰道:“你也別嚇到了,我不過是未雨綢繆,那張大夫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就算對孫大夫有什麼意見,也不至於為難你一個女孩子。”
玉珠回味下他方才前後的話語,覺得相互矛盾,不由得一臉狐疑地看著他,明顯地不信任。顧詠哭笑不得,又怕她胡思亂想,只得安慰道:“太醫院裡頭也有我熟識的人,明兒我先去打聲招呼,讓他仔細關照些。左右你剛進去,年紀又輕,又是個女兒家,不大可能會安排你出診,在御醫署整理文書書籍倒是有可能。”
玉珠聞言眼睛一亮,喜滋滋地說道:“整理書籍更好,我還巴不得。”她原本就是衝著御醫署的書籍來的,若是有機會能一覽群書,便是讓她進去做工也使得。
顧詠見她臉上終於帶了笑,這才放下心來,順便提了下新院子的事兒。見玉珠仍在猶豫,他又道:“趕明兒你就要去太醫院了,每日辰時點卯。你又不會騎馬,若是從這裡走過去,少不得天不亮就得起床。我新尋的院子就在皇城裡頭,離宮城不過一炷香的路程,最是方便不過。再說那院子也極為幽靜,秦錚讀書也便宜。”
被他這麼一說,玉珠也頗為心動,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和顧詠一道兒去瞧瞧。待到了新院子,她頓時就愛上了。這院子比醫館要小些,一共有三間正房並東西兩廂,卻闢了個極美的小花園,種了各色植物花卉,有幾支剛冒出花苞來,含苞欲放,十分可愛。
顧詠見她喜歡,又添上一把火道:“秦錚和盧摯素來交好,盧家的府邸也在附近不過五十丈,再往南邊走又是羅毅家的府邸。秦錚讀書若是膩煩了,便可出去走走。四周也住有翰林院和國子監的官員,與阿錚考試大為有益。”
若說玉珠先前還有些猶豫的話,那麼聽了這話,便是半點猶豫也沒有了,果斷地定下了這院子。
回家後不免把這事兒跟秦錚說了一番,出乎意料的是他對搬家竟沒有什麼興趣,只在聽說方便玉珠去太醫院時才高興地應了。
接下來幾日都忙著搬家的事宜,首先是這院子得去退了。當初租房子的時候是託了張大夫的妻子吳氏出面張羅的,如今要退房,自然還是得和她說一聲。
自從張大夫在同仁堂找到活兒以後,他家裡頭就活絡了許多,吳氏起初還常到醫館這邊來看看玉珠,後來家裡頭孩子大了,越來越忙,來這裡的次數就少了些。好在玉珠還找得到她家,徑直上了門,和她說了要搬家的事。
吳氏得知她要搬走時十分驚訝,半張著嘴呆了好一會兒,才怔怔地應了一聲,爾後又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趕緊笑著問道:“怎麼好好兒的忽然要搬走,那裡住得不好麼?”
玉珠自然不會說起被匪徒挾持的事兒,便說自己要去太醫院,離得遠了十分不便。左右那醫館也開不成了,那麼大的院子,空著也是浪費。吳氏聽得她要去太醫院上班又驚又喜,同時也豔羨得不得了。二人又聊了一陣,約了退房搬家的日子後,玉珠才回了。
之後便是陸續與四鄰們道別了,別人倒也罷了,隔壁的孫老太太和小柱子玉珠實在捨不得,在一起說了半天的話。四周的鄰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