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過,卻是看得多,和京裡的主考也多少有些交情,這些年的考題也不過是那些老生常談,破題立意什麼的,也多少有些研究。”
秦錚聞言大喜,起身朝他鄭重地拜了一拜,謝道:“如此便多謝鄭公子了,只是——”他略一遲疑,猶豫著看了玉珠一眼,才道:“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鄭覽眼睛不自主地瞄了玉珠一眼,見她低頭不語,微笑道:“無妨。”
秦錚留了鄭覽吃飯,玉珠便和吳氏在廚房準備。
自鄭覽一來,吳氏就有些激動,不時地看看玉珠想說什麼,可玉珠總是低著頭,一副淡然處之的神情,吳氏原本還想開幾句玩笑,看著她這樣子也不好再開口了。
因家裡有客人在,晚餐格外豐盛,玉珠還特意沽了二兩酒。因秦錚年幼玉珠不許他喝,便由張大夫作陪。張大夫自從在醫館坐堂後,性子一天比一天隨和,他又是個有見識的,與鄭覽還算聊得來。
這頓晚飯吃得原本還算平和,直到快結束的時候,李庚來了。
李庚是一個人來的,騎了匹馬直接到院門口才下,還沒進來就聽到他熱熱鬧鬧的聲音,“秦玉珠,你在不在,我帶了東西給你。”
鄭覽眉心一顫,不自主地朝玉珠看去,見她也蹙著眉,心口無緣由地一鬆,再看向門口時,眼神中便多了些鎮定。
還未待秦錚出去接,李庚已經自個兒衝了進來,右手抱著個精緻的長木匣子,不曉得裡頭裝了什麼。他一進門,也不看旁人,笑嘻嘻地衝到玉珠面前,嗖地開啟了匣子,裡頭赫然躺著一支人參。
“給你的。”他笑嘻嘻的一臉得意。
玉珠頭有些痛,她自幼便跟藥材打交道,哪裡不知道這支人參的珍貴,千年雖談不上,卻至少也是兩三百年老參了。這樣的寶貝,世面上便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李少爺,我——”
“你怎麼會在這裡?”玉珠才開口,忽然被李庚打斷。他後知後覺,好歹看到了端坐在首席的鄭覽,臉上頓時變色,眼睛裡冒得鼻孔裡出來的全是火。
鄭覽只是笑,雲淡風輕。這笑容在李庚看來卻是譏諷的意思了,他素來脾氣不好,又慣會用拳頭辦事的,一怒之下便朝鄭覽揮拳頭,口中還喝道:“看我打死你這小白臉。”
眾人大驚,待反應過來時,鄭覽已捱了一拳,身子一載倒在地上。
“李庚你發什麼神經!”玉珠和秦錚爭搶著去扶起鄭覽,口中不自覺地帶了責備的語氣。
李庚原本就氣,又覺得委屈,他這些天心心念念她的身體,好心好意好不容易才從家裡頭偷了老參來給她,結果她竟跟這個小白臉在一起。吃吃飯也就罷了,如今竟還幫著他,幫著他不夠,還為了這個小白臉責罵他。
若是換了旁人,李庚定要一拳頭砸過去了,可是,可對著是玉珠——李庚恨極,怒道:“你還幫他,我偏要打他,你還怎麼著,你還打我不成。”說著,又要衝過去打人。
他這小霸王的名號可不是白得的,拳頭下去又快又狠。鄭覽瞧著瘦削,身子倒靈活,左右躲避,卻沒中幾圈。只可憐了張大夫,原本就喝得迷迷糊糊了,如今又正擋在眾人中間,李庚的拳頭打不著鄭覽,卻如雨點般砸在了張大夫身上。
吳氏瞧著自己丈夫捱打,怎肯罷休,也不管李庚什麼身份,抓起牆邊的笤帚就朝他身上招呼……
屋裡一時鬼哭狼嚎,好不熱鬧。
顧詠拽著包人參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藥鋪開張
關於今日的第二次到訪,顧詠事先設計了好幾種藉口,可都沒有派上用場。
他進屋的時候這場架打得正酣,李庚追著鄭覽跑,拳頭悉數落在張大夫身上,吳氏抓了把大笤帚鋪頭蓋臉地朝李庚掃去,秦錚和玉珠一個抱李庚,一個拉吳氏,鄭覽跑得累了,氣喘吁吁地站在一旁休息。一支開了盒子的人參斜躺著在桌上,被吳氏一笤帚掃到地上,李庚經過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一腳……
顧詠悄悄把人參往懷裡裡藏,神情自若地進了屋,然後很鎮定地朝大家打了個招呼。
屋裡忽然靜下來,齊齊地看著顧詠。
李庚最先反應過來,呲牙咧嘴地瞪著他,“你又來做什?”
顧詠摸了摸鼻子,一臉自然地微笑,“定了冬至那一日鋪子開張,我正巧過來說一聲。”
李庚的臉色這才好起來,鄭覽卻沒他這麼好應付,遠遠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浮出若有所思的淺笑。不過他也沒點破,今日這場已經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