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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保和堂等其他大藥鋪,如今玉珠肯來,不說當初開膛破肚名氣,單是宮中御醫這個名號就足夠以唬人了。

錢掌櫃最是精明,玉珠來店這一日他特特地請了人來舞獅子,又噼裡啪啦地放了半天鞭炮,大肆宣揚,整條街都曉得同仁堂來了個厲害得不得了年輕御醫,看熱鬧都擠滿了鋪子,瞧見玉珠這般年輕,紛紛咋舌,卻是無人敢質疑她年紀和醫術。

玉珠老熟人張大夫卻早在年後就去了西城鋪子,如今在店裡坐堂,是兩位中年大夫,一個長著兩撇山羊鬍瘦高個,姓方,善兒科,另一位卻是大腹便便矮個子,姓項,善治跌撒損傷。玉珠與他二人一一見禮,二人連道“久仰”。

因錢掌櫃宣傳,來鋪子裡尋玉珠看病排了長隊,但錢掌櫃得了顧詠吩咐,生怕累著她,故只挑了十個病人,其餘都分到了旁大夫手裡。因顧慮到她是個女兒家,錢掌櫃特特給她設了個加了簾子小間,病人依照號牌一一就診,過時不候。說來也怪,越是這般拿喬,那些病人們越是趨之若鶩,每日排隊等號牌都有好幾十個。

玉珠模樣好,說話又溫柔,也不似旁大夫那般喜歡裝高深,與鋪子裡夥計們都相處得極好。

秦錚這兩個月卻像是長大了好幾歲,忽然就成熟起來,每日都親自送玉珠去鋪子裡,晚上又定時過來接,體貼得連顧詠都自愧不如。倒是玉珠有些不習慣,總是提醒他秋闈臨近,趕緊溫書備考。

九月秋闈,故才八月中旬,京裡就熱鬧起來,滿街都是赴考生員,客棧裡多住滿了人,有些囊中羞澀則在城郊尋些乾淨幽靜寺觀住下。這番場景讓玉珠不由得想到了去年年初她和秦錚來赴考時場景,一時感慨頗多。

因秦錚早在顧詠引薦下給子監幾位大人們都投過卷,且頗得好評,故雖臨近科考,秦錚卻並不緊張,倒是玉珠緊張得很,每日裡總免不了囉囉嗦嗦地問幾句,又怕給秦錚新增壓力,總是開了口又後悔,十分地糾結。

開門做生意,難免遇到無賴潑皮,藥鋪自然也不例外。玉珠才來了幾日,就親眼瞧見有人上門搗亂,卻沒曾想,竟然還是位熟人。

這日大早上,玉珠方才到了鋪子,連茶水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聽得外頭廳堂裡一陣喧鬧。她心中好奇,正要掀簾子出門一探究竟,那簾子倒先開了,探進店裡學徒小唐腦袋。小唐朝她嘻嘻一笑,道:“秦大夫不必出來,店裡總有些潑皮無賴要搗亂,錢掌櫃自會處理。”

玉珠聞言心定,點點頭,自己煮了茶,一邊品茗一邊側起耳朵聽外頭動靜。沒想到,外頭喧鬧聲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愈加激烈,不時地傳來歇斯底里嚎叫聲,那嗓音聽著,卻是有幾分耳熟。

玉珠歪起腦袋想了半天,卻實在想不起究竟在哪裡聽到過,琢磨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悄悄掀起簾子往外頭瞅了瞅。廳堂裡都是人,從玉珠角度只瞧見一堆腦袋和屁股,她張望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來。

外頭聲音愈發地大了,夾雜著哭喊聲,因又哭又嚎,玉珠豎起耳朵聽了半晌,總算聽清了兩句話,“老子是舉人,你們這群刁民膽敢碰我……”

玉珠頓時打了個寒顫,這聲音,這腔調,可不正是當初在醫館時要納他做妾那個極品鄧舉人麼?一想到此人,玉珠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趕緊放下簾子躲進裡屋去,生怕被這個極品糾纏上,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正當她往回縮腦袋時,擋在前頭夥計忽然側了下身子,鄧舉人猙獰臉陡然暴露在玉珠面前。

那鄧舉人是何等眼尖,一眼就瞧見了玉珠,頓時像著了魔似激動起來,一蹦而起朝玉珠方向撲過來,口中還大聲嚎叫道:“秦家妹子,你可不能這麼無情,看在我們往日情分上,你——”他話尚未說完,一旁錢掌櫃已經怒不可遏地一拳頭打了上去,將他未說出口腌臢話打回了肚子。

玉珠聞言也氣得直髮抖,外頭這麼多人瞧著,那極品說出這般無恥又曖昧話來,難保沒有人胡思亂想到時候傳出些亂七八糟謠言來,他一個極品不顧名聲,玉珠可還是要臉。

但玉珠也沒失去理智,做出衝出房來與他對罵舉動來,只在屋裡冷笑回道:“鄧舉人說是什麼話,您在青竹巷住了才半個月,與小女子見了不過兩三回,何故動不動就攀談舊情。您名聲在外,在董家住了不到一月就被趕了出去,青竹巷人人皆知,至於什麼緣由,小女子面薄,可說不出口。不過在場諸位若是有心想知道,隨處打聽便知。這般恬不知恥有辱斯文敗類,早該送去衙門問責,怎好放出來四處亂咬人。”

她這番話不帶一個髒字,卻將這鄧舉人罵得夠嗆,眾人原本見他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