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
待秦錚排隊過檢查,進了貢院大門,玉珠這才鬆了一口氣,可一顆心仍懸著,估計不等考試結果出來是放不下了。
二人又沿原路返回,玉珠去同仁堂,顧詠則去衙門。顧詠一直送到鋪子外不遠處轉角處,原本要一直送進屋,玉珠非讓他回去,有紅著臉道:“整日裡黏黏糊糊,旁人都瞧著呢,多不好意思。”
顧詠難得瞧見她這副扭捏樣,心中愛極,也不再勉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點頭轉身離開。待見他影子消失在街道盡頭,玉珠這才吐了一口氣,搖搖頭,轉身準備去鋪子。才轉過身,眼前忽然一花,面前多了個人,綠薇笑眯眯地攔在她身前,道:“秦大夫,好久不見。”
綠薇身邊挺著輛烏蓬蓬大馬車,將玉珠視線擋得嚴嚴實實,前方鋪子里人自然也瞧不見她。玉珠想了想自己若是大聲呼救話能逃脫可能性有多大,但瞧見綠薇腰間匕首,她又退縮了,認命地嘆了一口氣,道:“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綠薇上前拉住她手,笑顏如花,“我們車上說。”
玉珠乾笑兩聲,腳步踉蹌地跟著她上了賊車。
馬車調了個頭,在京裡緩慢地穿梭了一陣,一會兒彷彿是出了城,忽然快了起來,疾馳了約小半個時辰,才慢慢停下。綠薇先跳了下去,爾後掀起簾子,做了個請姿勢。
玉珠心裡把她罵得個狗血淋頭,面上卻還是帶著笑,提著裙子儘量優雅地下了車。面前是一處幽靜院子,大門微微開著,依稀可見裡頭幾間房。院子裡種著翠竹,正值盛夏,長得最是繁茂,蒼翠欲滴。院外沿著牆壁是一排高大楊樹,路旁邊是條約莫有一來丈寬小河,四周安安靜靜,不見行人,只聽見潺潺流水聲和風吹過竹林時沙沙響。
綠薇面上客氣,玉珠自然也不好作出要死要活舉動來,再說了,便是她疾聲厲色也討不得好。左右綠薇身份她早已知道,為什麼目她也猜得**不離十,只要她表面上配合,想來那長公主也不至於太難為。那懷孕事也不是三兩日就能成,她在這裡慢慢候著,總有機會逃出去,更何況,不是還有顧詠麼。
這樣一想,玉珠心中大定,面上亦客客氣氣,絲毫沒有被人劫擄驚恐。
綠薇見狀,卻是舒了一口氣。她倒是做好了玉珠哭哭啼啼尋死覓活準備,打算一整天都耗在這裡軟硬兼施了,如今見玉珠如此乖覺,心中雖詫異,卻是極歡喜。
進了院子,綠薇將她安置在正房住下,又喚了院子裡伺候一對老夫妻出來見禮,道是玉珠有什麼需要儘管喚他二人。玉珠嘴上應了,心中卻是暗自心驚。這對老夫妻滿頭白髮,瞧著年歲不輕,腿腳卻甚是利索,眼睛也極有神,便是玉珠這樣外行也能瞧出一二,想來定是高手。
綠薇交代了幾句後便要告辭離去,玉珠忽想起一事,趕緊起身道:“姑娘請稍等。”
綠薇聞言轉身,見玉珠一臉為難地看著她,小聲道:“姑娘將我請來到底所為何事,好歹先通個氣,讓我有些準備。”她雖猜到是為長公主治不孕事兒,可問題是綠薇可不曉得她已猜到,如今這麼一問,倒是可以打消綠薇顧慮。
果然,綠薇略一沉吟後,朝那對老夫妻使了個眼色,那二人趕緊告退。待屋裡只剩下她二人了,綠薇方沉聲道:“冒然請秦大夫過來事非得已,你也知道,京裡最是是非多,一丁點芝麻綠豆點小事兒也能傳得滿天飛。我們家夫人也是顧慮這一點才請秦大夫出城就診。”
自打長公主失勢後,綠薇也跟著低調起來,不復當初眼高於頂傲慢,對著玉珠說話客客氣氣。玉珠聞言,心裡罵著,面上卻還得作一片理解之色,頻頻點頭。
綠薇見她並無異狀,又繼續道:“我家夫人於子嗣方面不甚如意,如今年屆不惑,膝下方有一女。據聞秦大夫善治不孕,才特特請來,望能解夫人之急。若夫人果真誕下麟兒,定少不了您好處。”
果真是為此事而來!
玉珠心中暗自嘲諷,這惡婦害得人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德行有虧,老天爺開眼,定不能如她意。不說崔宇與她交好,便是旁人,她也瞧不慣,定要好生懲戒一番才是。心中一動,於是笑道:“姐姐別這麼說,什麼好處不好處,我們做大夫,可不都是盼著人好。還請姐姐早些請夫人過來,我也好診治診治。要知道,這不孕毛病不好治,若是快,幾個月內就能見效,若是慢了,只怕要個一年半載呢。”
綠薇聞言,頓作焦急之色,不安道:“得一年半載?夫人可是個急性子,只怕等不及。”
玉珠連連搖頭,“這個我也說不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