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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的黑暗中拽了回來,睜開眼睛的瞬間,他意識到:該死的,他又活過來了!

之後,西弗勒斯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證明自己並沒有被欺騙、被陷於幻覺或者乾脆瘋掉,他是真的回到了1974年,回到了一切罪惡開始之前。多美妙啊,梅林不但又一次愚弄了他,還把一個天大的誘餌擺在了他面前,彷彿他真的可以觸碰它,而不用去理會那藏在香餌裡邊鋒利的魚鉤。

魔鬼開始引誘著他,在白天,在夢裡,在陽光下,在陰影處,在空氣中……在每一分每一秒,腦海中有個聲音尖叫著命令他去改變點兒什麼,就算結局真的會更糟,就算時間法則會亂成一團。去他媽的,誰在乎最後波特會不會成功地敲碎黑魔王的腦殼,誰在乎到底是那一方能贏得魔法世界的統治權,他只想確保自己在意的人——母親,莉莉·伊萬斯……或者還有該死的鄧布利多——不會再死去……好吧,現實點兒,只是不再那麼悲慘地,因為他而死去……

西弗勒斯知道這不對的。該死的不對!他應該是一個冷酷的、殘忍的、明白事理的,懂得取捨的斯萊特林,而那魔鬼就像一隻徹頭徹尾的格蘭芬多。這情緒不該屬於他,所以在那半年裡他幾乎時刻保持著大腦封閉術的運用,就像他當間諜時的那段日子那樣,把那該死的念頭關在深淵的最底層。

但最終西弗勒斯還是崩潰了,在一個喝了太多苦艾酒的夜晚,他就像脫韁的野馬似的,不可控制地幻影移形到蜘蛛巷尾,目睹了一場在他童年記憶中最常見的戲碼——醉酒,謾罵,毆打……

他似乎記得自己製造了一堆混亂,男人驚恐的尖叫和女人阻止的懇求什麼的,總之當他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那張熟悉又陌生的小床上,而床邊坐著哭紅了眼睛並神色複雜的女巫。

“我知道有些事兒我最好一點兒也不知道……”他年輕的母親一邊轉動著西弗勒斯的魔杖,一邊用哭紅的眼睛看著他。“可我無法假裝沒看見你的魔杖,完全和我本應該在霍格沃茨上課的兒子的一模一樣。但我其實真的只是認錯了,是不是?”

‘是的,你認錯人了。’他應該對她這麼說,但張開嘴的時候,他聽見自己用沙啞、顫抖音調低喚著:“母親”。

梅林不會原諒他的,他最終還是把一切都搞砸了!被哭泣的女巫緊緊摟在懷裡的西弗勒斯·斯內普這樣懺悔著。

不過一切看起來都似乎能夠補救,該死的醉漢已經被遺忘皆空,而聰明、體貼的女巫理解地等著被施咒。

Obliviate……

然而,這幾個簡單的字母卻固執的繞在他乾澀的舌尖上,怎麼也吐不出。

也許,他應該給那個幾年後才會出生的救世主加上兩分,對於“懦夫”這個稱呼,在現在看起來還真是名副其實,因為面對母親微笑著流淚的臉,他最終落荒而逃。

如果之前他還期望著是年輕的母親真的守口如瓶,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沒讓別人知道她曾見過成年時的自己,他們之間的相見是本就已經發生過的事。但當酒精徹底從腦漿中代謝出去後,西弗勒斯猛的回憶起,四年級的那天晚上他本應該收到貓頭鷹轉遞的一封來自於麻瓜醫院的信,通知他的母親被好心的鄰居發現一個人昏死在蜘蛛巷尾的家裡。

他還是將未來改動了!

西弗勒斯把自己鎖在廉價租來的房子裡,等待著世界的崩潰。但是一在醉生夢死之中平靜的一週很快就過去了。太陽沒有墜落,巫師界沒有崩潰,《預言家日報》依然毫無建設的報道著陳詞濫調,也沒有哪個個人宣稱自己崩潰或者瘋掉。世界沒有變化,除了他自己看上去像條鹹魚一樣糟糕。

哦,他該去跳上一段兒肚皮舞來慶祝嗎?有跡象顯示,之前他糾結的那些全都是狗屎!是的,看起來梅林真的賜予了他能夠改寫命運的權利,他卻像一隻蛀蟲似地躲在最角落!不,每個斯萊特林都懂得,浪費有利的資源不去運用是可恥的。他該回到戰場中心去,該回到……是的,霍格沃茨!

西弗勒斯用了幾個月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可靠的,然後又用在新生開學前剩下的一段時間來構思如何編造完美的謊言矇騙偉大的白巫師。但是他忘了阿不思總是存在一種神奇而強大的影響力,雖然西弗勒斯試圖努力,但當老人——活生生的,而不是油彩暈開的、每個表情都虛假的令西弗勒斯胃部恐懼到抽搐的畫像——在眼鏡片後對他彎起充滿信任的眼睛時,西弗勒斯沒辦法讓自己說出任何別的,除了真相。

萬幸,從很早前他就學會在惡劣的情況下,保持最低程度的理智——這裡不得不提到,他就